程罪的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她一直那樣看著周匪。
她不記得從前,可大腦與心臟,以及潛意識在幫她記憶著當年那一縷又一縷的情緒。
以至於眼下復了婚,從大腦與心臟一起湧出來的情緒鋪天蓋地,莫名其妙。
有一部分對於程罪來說甚至都是陌生的。
她為什麼會覺得心痛呢?
甚至還有些許的心酸,甚至是疲憊?
明明應該是開心的不是嗎?
直到後來很久很久,程罪才忽然明白。
當一個人為某件事努力多年,到了成功的那一日,這個人一定不是高興的放聲大笑,而是痛哭流涕。
為這些年的辛酸,也為自己的歷經千辛萬苦。
程罪握緊了新的結婚證,摟住了周匪的脖頸。
她笑起來:“我嫁給了重望村的村草呀。”
周匪一怔,隨之也跟著笑:“那我可是娶了重望村的村花呢。”
在這年冬季的尾巴里,暖陽見證了他們的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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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罪不想回去,便讓周匪帶她在附近轉一轉。
等程罪吃飽喝足,才準備回家。
回去之前周匪問她:“我預定婚紗照和婚禮教堂吧?你想要什麼樣子的婚禮?中式?”
程罪眨眨眼,似乎是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過了好半天,她從副駕駛探過身子,“咱倆不是結過婚了嗎?”
“結過婚也可以辦婚禮啊。”
周匪心裡其實一直是遺憾的。
因為他們第一次的那場婚禮,留下的並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
看著他低垂著眉眼的模樣,程罪輕聲說:“婚禮這事兒要不交給我來安排?我自己選我想要的形式,怎麼樣?”
周匪擔心:“你精力夠嗎?”
她現在還要鑑寶,晚上還要學習。
“夠的。”程罪扣好安全帶,眉眼都是笑,“走吧,回家。”
明明他們已經認識快二十年了,可週匪看她還是看不夠。
從十五歲認識她,到現在他三十二歲,馬上三十三歲,整整十七年半。
他這三十多年,前一半被陳敬憐控制著。
後半輩子被程罪牽絆著。
周匪卻覺得挺滿足的,哪怕餘生都生活在重望村,他也不會覺得厭煩。
繁華落盡,平淡才是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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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半,兩人才回到小二樓。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早上出來時遇到的那些車子居然還停在小二樓門口。
他們還沒走?
“請問是程小姐嗎?”人群看到有人下車,立馬迎了過來。
程罪被周匪拉著手,因為今天心情好,倒也沒像往常那樣話那麼少:“久等了,先進來小坐一會兒歇一歇。”
“程小姐太客氣了,我們有求於您,等一等是正常的!”有人客客氣氣道。
進了臥室,程罪一邊換衣服一邊嘆氣。
周匪幫她繫著旗袍的扣子,“累了就不看了,家裡又不缺錢。”
誰料,程罪居然拍了拍自己的小腹:“萬一有了孩子呢,還要給孩子攢家業呢。”
周匪立馬嚴肅,“你要是在意的是這個,我可以出去賺錢,不用你受累。”
“別別別!”程罪立馬指著抽屜:“日記裡可是寫了,你一忙起來就不回家。”
周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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