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拉著走出來,程罪都沒來得及與那些太太告別。
上了車,程罪收到了一條微信訊息。
商秉權:明天我去看你,有什麼需要我帶的嗎?
這一句問候,像極了尋常戀人,如此接地氣,沒有任何豪門之中的勾心鬥角的虛假浮華。
她當真思考了一下。
程罪:小鋤頭。
商秉權:好。
他也從不會問程罪要做什麼,他只會遵循程罪提出的一切要求。
閒暇之餘,陪著她做想做的事,哪怕無聊透頂,他也甘之如飴。
或許,這才是愛情。
程罪收起手機,聽到了周匪的笑聲:“跟別人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舒心多了吧?”
“說實話。”女人頓了頓:“的確。”
周匪沒有不開心,也沒有反駁什麼,他只是看著漆黑的窗外,夜色不算朦朧,起碼把人間照亮了些許。
讓他的思緒突然間回到了幾年前,那一場他們共同出席一場宴會的路上。
當時他們也是在一輛車上。
那時候的程罪哭了。
她哭著說,想回重望村。
周匪想,他心裡現在的滋味,或許就是當年她的縮影。也或許,她比現在的自己更難受,起碼他還沒掉眼淚。
“如果我說……”
“我什麼都不想要了,我想跟你回重望村生活,你還願意嗎?”他很平靜。
程罪同樣很平靜:“不願意了。”
“我把人間所有的悲歡離合,各種苦楚都受盡了。憑什麼還要回去吃糠咽菜?那該多傻啊。”
傻一次就行了,再來一次,那就是活該。
這一晚,她沒再留周匪,獨自一人下了車,然後關上了院門。
一面院門隔著兩個人。
小雪幾個小時沒停,在地面留下了一層淺白痕跡,像是鋪了層地毯,只等神只降臨人間,給某些幸運兒灑下些許福音。
程罪不顧寒冷,穿著禮服站在院中花田之前,她看來看去。
終於在陽臺的角落裡找到了一小碗密封好的牽牛花種子。
這不是適合播種它的季節,所以它的存在顯得過於多餘。
程罪數著數著,一粒又一粒。
與之糅雜在一起的,是小片的雪花。
深夜。
程罪成功的發了燒,整個人燙的不得了,她卻又覺得無比的冷。
但她沒蓋被子,也沒開空調,只是披著一件厚衣服,獨自忍受冷意。
“嗡——”
電話響的時間有點驚人。
已經凌晨三點半。
程罪啞著嗓子接聽:“喂?”
那邊的商秉權好像在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程罪?你沒事吧?”
她失笑:“我能有什麼事?”
“我做夢了。”商秉權好像走出了家門上了車,“夢到你很難受,我去看看你。”
原本只是以為自己想多了,可在聽見程罪的聲音難得啞,他就忙不迭是的穿衣服出來。
那種心靈感應發生在他們之間有些神奇,科學也無法解釋。
“你看我做什麼?都這麼晚了,你……”
“不要講話。”
商秉權不滿:“你這個聲音明顯生病了,是不是凍著了?我過去給你煮點湯就走,你別攆我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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