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匪忍得住心裡的難受,拍了拍她那樣單薄脆弱的背,“不要怕,我這不是來了麼?”
那樣沙啞的嗓音,沒有一點點的活力。
可他還是撐住了所有的力氣握住了她的手,把人帶出了警局。
剛剛邁下最後一節臺階,程罪便感覺手一輕。
一直握著她手的男人,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
-
附屬醫院。
高階獨立病房。
“太太,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的,就是剛做完手術,本就氣血虧損,這兩天沒有休息好,也沒怎麼吃東西,這才暈倒的。”
折月把醫生的話轉述了一遍。
程罪看著熟睡的男人,眼神裡的光復雜到難以分辨。
她的指尖按了按額角。
近來的事實在太多,讓她的精神有些跟不上,連帶著思維能力都慢了半拍。
“查清楚了嗎?”
後頭,一直保持安靜的晉堂說:“是先生找人頂了這事兒。而我的人已經拿到了那幾個撞先生車子的人的基本資料,出發去他們家裡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回覆。”
意思就是需要等。
程罪已經出來的事,還沒人知道。
昨晚上她被周匪帶出來的時候,其餘的周家人還在另一邊聚堆歡呼雀躍慶著功呢。
醫生說周匪接下來一個月,需要好好休養生息,不可以勞累過度。
“讓人把周匪在醫院裡的訊息封鎖住。”程罪吩咐。
晉堂應下。
-
半山腰。
沒了程罪在的這裡,看起來好像按部就班的樣子,可已經五天過去,許多事出了亂子。
“這也不是我們弄得,幹嘛讓我們拿錢?”五嬸不滿意的跟老宋說。
過了新年後,沒多久就是立春了,趕在立春之前要打理那些樹木。
一座山的樹,打理一次可想而知要花費多少錢,這些人立馬不高興了,都不願意管這些個麻煩事。
周芸秋就說:“砍了算了,礙事兒。”
老宋皺眉:“不能砍,砍了之後山上風大,沒法住人。”
周芸秋很是不滿,“你就是個管家,只需要聽吩咐辦事,不知道嗎?”
“我……”
“老宋啊。”
陳敬憐這時候走了來,她換了衣服,梳洗打扮後倒是有幾分貴婦的樣子。
她說:“從前我也管過這裡,是有些經驗的,程罪現在不在家,總不能這點小事都舉棋不定。這樣吧,你把程罪的地庫鑰匙給我,這個家我暫且代理一下,等她回來了,我再還給她,你看呢?”
老宋張了張嘴。
太太出了事的事兒,他的確是聽說了,但他不相信。
不相信太太會那樣做。
陳敬憐看著老宋默不作聲,眼神裡劃過一絲寒涼。
隨後,她吩咐自己這兩天蒐羅的傭人:“這些樹都砍了吧,用處也不大,養著太浪費錢了,留著那些錢還可以扶持一些沒錢讀書的孩子上學。”
“還是陳姨心地善良。”周漫拍著馬屁。
眼看著那些陌生的傭人開啟電鋸要砍樹,老宋趕忙要攔。
而快他一步的,是一道淺淺的聲音——
“晉堂,你要看清那些人的臉。一會兒誰砍了我的樹,就砍了誰的手。”
諸多人迅速回頭,不可置信的看向走上山頂來的女人。
程罪?!!!
尤其是陳敬憐差點喊出來。
她怎麼出來的?!
:()前妻一離婚,渣夫悔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