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
四層的一聲尖叫,拉開了半山腰的今日清晨。
周巍顫顫巍巍地捏著那張紙,大衣都沒穿,踩著拖鞋,大步流星地就衝到了六層!
山頂的風更凜冽,好在有樹叢遮擋。
閣樓的門開著在通風,傭人們精心呵護著女主人養殖的花草。
緊接著就迎來了滿身風霜,怒氣衝衝的五少爺。
“程罪!”一聲大喊。
程罪正在給瘸腿的小狗梳理毛髮,抬眼看來:“五少爺有事嗎?”
周巍舉著差點被他撕碎的紙:“這就是你給我寫的相親證?你就是這樣描述我的?!你要不要這麼惡毒!”
當紙丟到地上,離得近的傭人看清了上面的字後差點笑出聲。
只見那張紙上,小楷的字跡形成了一行字——
【98年,大小號正常,會玩智慧手機,下雨知道往家跑,未來可期。】
這是程罪給周巍寫的相親簡介。
昨天一整天下來,周巍已經淪為了燕京城裡的笑話!
“是哪一句寫錯了嗎?我可以給你改改。”程罪放下梳毛的刷子。
周巍被堵得胸口都疼。
這句話要怎麼接呢???
說寫錯了?
那不就是相當於這上面那幾句話,他都不會?
下雨不知道往家跑?
大小號不正常?
不會玩智慧手機?
可要是說沒錯,他跑上來幹嘛的?
周巍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你在羞辱我,知道嗎!”
“羞辱你又怎麼樣?”
這四個字不是出自程罪的口,而是一邊扣著腕錶一邊下樓來的周匪嘴裡。
他沉沉啞啞的嗓音透著無法反抗的威嚴。
周巍的腿差點軟了。
怎麼沒人告訴他,周匪在家裡留宿了啊!
他不是多數都在酒窖那邊過夜的嗎?!
周巍好半天都沒吭聲。
直到周匪過來,笑著偏了點頭,看似和善,可那股子氣勢壓得周巍大氣都不敢喘。
他重複:“如果就是在羞辱你,你怎麼辦?”
“不……不怎麼辦……”周巍頓時成了小鳥兒。
周匪站直了,眼神已然不善:“程罪給你安排相親,是你的福氣。我聽你剛才喊她大名來著,難道是五叔五嬸連輩分都不會排了嗎?”
周巍嚇到了,剛要解釋,可週匪快他一步叫來了南振,吩咐:“一會兒讓五叔五嬸去祠堂待幾個小時。”
南振點頭:“好。”
後面的程罪完全沒想到周匪居然會為自己撐腰。
住在這裡四年,周家人明裡暗裡做過多少絆子,她早就數不清了,可沒有哪一次他出過面,也從不管家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
可這回他竟然……
周匪有事要忙,剛邁出門一步,又回頭:“年初有個跟海外接洽的專案,要建造個地標。所以昨天我跟宣家的人吃了頓飯,他們心眼多,如果最近他們邀請你做什麼,你儘量拒絕。”
縱然他搶到了繼承權,但並不代表他就是最厲害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強大如周匪,有些時候也還是需要耐心與人斡旋。
直到人都走了半天,程罪問安語:“他是在擔心我嗎?”
折月也懵懵的。
還是方姿突然湊過來,星星眼使勁兒眨啊眨:“對的對的!這就是擔心!”
程罪回過神。
搶專案?
“晉堂,你去找路子查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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