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好像是剛從別的地方到燕京城,因為什麼事去了一趟首都。我是在一次宴會上遇到他的,程小姐,你敢相信在上流社會中,存在一見鍾情嗎?”
程罪與她對視,淡淡道:“相信。”
姜祖黎抿唇點了點頭:“我對他就是一見鍾情。只是他後來結了婚,不瞞你說,我每天都在盼著他離婚。”
“他很顧家,也很有擔當。他也從不會讓我一個人面對什麼事。記得有一次在外地,遇到了一些當地的流氓地痞,那些人誣陷我偷了東西。當時我也不知道那樣東西怎麼就在我的包裡。可是他什麼都沒說,他說他相信我。”
姜祖黎的聲音帶了幾分情緒,“從那時候,我就知道我沒選錯人。”
程罪感受著越來越強勁的冷風,撥出一口氣,“這是值得開心的事,期盼的心願得到了結果。希望姜小姐可以好好珍惜,好好待你愛的人。”
姜祖黎看著面前的女人,目光中的複雜連寒風都吹不散。
“茶都被吹涼了,我去添熱水。”姜祖黎起了身。
腳步聲漸行漸遠。
陽臺中的女人正對著呼嘯的凜冽寒風,卻並沒有感受到絲毫冷意。
直至一絲冰涼觸碰到她的臉頰,她終於揮散了眸中的猙獰嗜血,仰望著天呢喃:“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很薄很薄,在這個寧靜的夜晚降落人間。
後來兩個女人隨便聊了聊花卉的事,程罪便回了給她安排的那間客房。
這間客房……
曾是她與他的主臥,裡面的陳設分毫不差,有那麼一瞬間,她彷彿回到了多年前。
她就站在窗前,望著山頂的那一路的燈光,期盼著他回家來的身影。
“咚咚。”
程罪收回神,以為是商秉權,“進來。”
可幾秒鐘後,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不大一樣。
她心尖劇烈顫動,回眸。
濃夜初雪。
在梅花狂舞的瞬間,從到這裡情緒始終很穩定的程罪,卻突然間紅了眼睛。
是周匪。
他自暗色中走了過來,最後站在她的面前。
眼底晶瑩的淚有點不知道眼色,不顧主人的阻止,猛然墜落。
周匪一手抄兜,另外那隻手攥了攥,然後抬起。
面前的女人望著他的眼。
他的指腹觸碰到程罪的臉頰,輕輕的替她擦掉眼淚。
那眼淚的溫度燙的他的心都在抖。
可是男人習慣了壓抑情緒,他面上一派平靜,任誰也發覺不了他內心的扭曲瘋狂。
“坐。”他邀請。
程罪一點尷尬都沒有,哪怕上一秒她的眼淚居然不給面子的剛掉落。
落地窗前,兩人面對面坐於座椅中,共同望著遠處的梅林。
“我有好好照顧你的梅林,草藥,還有你珍愛的花兒。”他這樣說。
“牧羊犬也被我養大了。”
“我也在學著信任。”
離婚後的他們,再相逢,誰也沒有歇斯底里,相互質問,亦或是瘋狂到再次紅了眼睛。
程罪保持著沉默,靜靜感受著這一刻。
直至遲緩的情緒終於一點點攻破到她的心房,她才開口:“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周匪看了看她,半晌後才起身往外走。
手握在門把手上,他沒回頭:“你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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