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罪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周匪在這方面居然那麼在意。
從前怎麼沒感覺到呢？
直到兩人終於有了喘息放鬆的時間，程罪閉著眼，聲音都沒了什麼起伏：“周匪，你這些年在外面到底都幹什麼了？”
“我幹什麼了？”周匪被問的一臉懵。
程罪轉頭，皺著眉頭盯著他，好半天她才吐出一聲疑惑：“你怎麼那麼騷呢？”
“……”
周匪側過身子與她保持著面對面的姿勢，一隻胳膊枕在腦袋下面，即便情事結束，他眼底仍舊颳著片片曖昧。
“我怎麼就騷了？”
“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記憶中的周匪挺斯文的。
“還不是咱倆太久沒在一塊了。”周匪理直氣壯。
話落，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我們有矛盾那幾年，你好像從來都不過問我是不是跟其他的異性有沒有什麼。”
程罪把頭髮從背後抽出，搭在枕頭另一邊。
她沉默片刻，“知道太多隻會影響我。況且，我並不認為你那麼隨便，即便當時的我們關係不好。再者說，縱使你有其他的女人……”
“不也正常嗎？”女人的嗓音很輕很輕。
周匪表情不大好：“為什麼正常？怎麼會正常？”
程罪翻了個身：“睡覺。”
他纏著她，“你接著說啊，說給我聽。”
程罪推他：“不許鬧。”
“我就鬧。”
眼看著他要鑽進被子往下挪，程罪迅速拉住他的胳膊：“好好好，我說。”
周匪得逞似的躺過來，緊緊的貼著她。
程罪思考了很久，卻不知要怎樣表達心中的所思所想。
她便說的很慢很慢：“現實生活中，尋常人每天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誘惑，更何況你如今身處的環境呢？那些所謂的權貴富豪名流，哪個身邊沒個女人陪同？我看得清。”
“我們活在燕京城，燕京城在人間，童話世界裡沒有燕京這個地方。所以我不從沒有去幻想過、奢望過，你可以潔身自好。”
“這就像，即便有一天有人告訴我你出軌了，你睡了哪個哪個明星名模，我也不會感到意外。”
程罪捏著他的骨節把玩，聲線如一縷縷沉香：“我知世故，也能接受世故，我改變不了什麼，唯獨能控制自己不世故。”
“聽懂了嗎？”
“就是說……”周匪內心深受震撼，“你知道男人沒有幾個不好色的，你也能接受我曾經有過別的女人，但你不會學著朝三暮四那一套去做？”
“大概吧。”
周匪靜靜地看她，呼吸都有點不穩。
他不知道該怎樣去消化程罪的這番心裡話。
過了很久，臥室中再次傳來女人的一聲輕語——
“沒有人可以跟其他人分享愛人，我也一樣。只是我無能為力，除了接受，沒有別的辦法。這也就造就了，我如今為人處世的底線。”
周匪的手漸漸攥起來。
“從我知道我媽要把我送給別人那天起，我就意識到，小說裡那些灰姑娘變成王后的劇情都是哄小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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