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敬憐胸口不停起伏:“你這是想買斷我對你的養育之恩?”
怎麼可以?
這怎麼可以?!
買斷了養育之恩,那她還有什麼理由留在周家了?
周匪沒有看她,靜靜地細數:“程罪出事的時候,大家都在忙著處理實驗室,一部分人在忙著叫車。我記得只有大姨站在一邊看著。”
“程罪住了院,我沒讓人進去看她。後來保鏢說,許多人都去過了,唯獨大姨你沒去。”
“大姨的指甲是新塗的吧?紫紅色……”周匪失笑:“程罪現在看不見了,孩子也沒了,家裡發生了爆炸,你卻還有心思去做新的美甲?”
“我是該說你老了不記事呢,還是該猜測你本來就希望程罪出事?”
每一句話都像是戳在了陳敬憐的心尖上,讓她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我從來不想懷疑你居心叵測,畢竟你是我大姨。你的養育之恩是我無法不承認的,但你不能仗著我們之間的那份情分意,為非作歹。既然你養大了我,你就應該知道,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匪看向了陳敬憐,“我可以為了程罪,做到六親不認。難道你忘了重望村那些村民曾經怎麼罵過我嗎?”
在流言蜚語可以殺死一個人的年代,周匪為了程罪,與大半個村子的人對抗。
曾經那些要好的夥伴都隨之遠去,唯有南振留了下來,一直陪著他,幫助他,信任他。
所以周匪對一個人好與不好,跟有沒有血緣,關係不大。
看著陳敬憐臉色煞白,一句話說不出的樣子,周匪只覺得心都沉到了谷底。
這件事,完完全全打碎了陳敬憐在他心裡的印象,現實血腥恐怖的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讓她一直待在地下室,但凡她出來一次,你就不用跟著我了。”周匪對南振說。
下一刻,南振強硬的拉著失魂落魄的陳敬憐回了地下室。
客廳中。
還剩下他與周暮兩人。
周匪又點了支菸,只有天知道他的心此時此刻有多麼的亂。
“我問你幾個問題,撒一句謊,陳敬憐就會死,嗯?”
周暮坐在地上沒抬頭,同樣的,他也沒同意也沒拒絕。
“你:()前妻一離婚,渣夫悔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