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匪忘了回答,他陷入一陣沉默裡。
程罪也沒打擾他,有些事扔出去一點點的苗頭,他自己就會引發出許多遐想。
這個時候她並不合適再多言。
她坐了起來,從抽屜中拿出一個小盒子,擰開蓋子,開始塗抹自己的肚子。
是管以後長妊娠紋的,這還是霍慈給她的,說是很好用。
盒子被人拿走,程罪看去。
周匪不知什麼時候坐了起來,上半身微微下彎,手肘抵著床,歪頭給她塗抹肚子。
她笑問:“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應該是以防長那個什麼紋的吧。”周匪雖然不懂那些東西,但好歹也是聽過的。
燈光鋪在他俊逸的面龐上,程罪的手情不自禁的摸到了他的胸口。
周匪渾身一僵。
女人的嘴角上揚,指尖輕輕一扭,便解開了周匪的睡衣釦子。
她似乎偏愛周匪身上的那些疤痕,微涼的指尖一寸寸撫摸過它們。
可這無異於是一種無聲的撩撥。
周匪忍了又忍,最終啞聲道:“程罪,你別勾搭我。”
“你是我老公,我即便勾搭你,誰有權置喙什麼?”她竟有幾分耍無賴的樣子。
而那‘老公’兩個字,像是一簇煙花,炸開在了周匪的心頭。
“你叫我什麼?”他停下了動作。
“我沒叫你。”
周匪把蓋子擰了上,突然就把她拽到面前壓住,眼神深的可怕:“你再叫我一聲。”
她臉上掛著笑,“不。”
“叫一聲,就一聲。”周匪哄她,“叫一聲什麼我都答應你。”
程罪眼波流動,“什麼都答應?那你也太捨得了。”
“為你有什麼捨不得的?”
這話聽的多麼的的悅耳啊。
可惜,還是有界限在的。
程罪故作思考,“那你欠我一個心願。”
“好。”他爽快應答。
隨後,程罪的雙手摟住他的脖頸,聲音軟的不像話,“老公。”
周匪只覺得心臟處溢位濃濃的暖意,它順著每根血管擴散在了他的整個身體。
他湊近女人的唇,“再叫。”
“老公。”
程罪幾乎不叫他老公,記憶中她這樣叫他的時候,已經非常非常久遠了,久遠到險些讓周匪想不起來。
他輕輕摸著女人的小腹,“可以嗎?”
“你不那麼魯莽就好。”
燈是在幾分鐘後關閉的。
整個過程,周匪儘可能的控制著自己不要發瘋失控,腦子裡殘留的理智不停地在提醒他‘千萬不要傷著孩子’。
程罪是配合的,並且這一次還有了迎合他的感覺。
這讓周匪心花怒放,到最後都捨不得放開她。
深夜。
他抱著程罪去浴室,把人放在浴缸裡簡單泡了泡,又親自抱出來放進被子裡。
程罪很累了,閉上眼睛沒多久便睡著了。
周匪洗完澡後卻遲遲睡不著,獨自一人穿好衣服去了大陽臺抽支菸。
巧的是,他聽到了腳步聲。
客臥那邊,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來。
直至兩人透過玻璃對視,才認清對方。
陽臺門關上,兩個男人分別坐在兩側,都在低頭抽著煙。
“是臥室睡不慣嗎?那明天換一間房。”周匪說。
周延梟搖了搖頭,無名指上的戒指在月光下散發著幽光,“你跟你老婆會吵架嗎?”
“吵。”周匪沒有隱瞞,“之前還打過架。”
“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