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凱包得很好呢，”頭上的華髮已經過半的女人笑容溫柔而真誠，“比我之前包的可好看多了。”
“都是您教得好，王阿姨，”紅凱不好意思地偏了偏頭，但手上依然在包著滾圓的餛飩，“能幫到您我也很開心。”
王阿姨輕輕地笑了起來，“好孩子，是你學得快、做得好，趕明兒讓你叔叔再教你做你挺喜歡的那道菜。”
“唉，用不著趕明兒，來，小凱，來叔這兒，現在剛巧得空，一塊兒教了。”程叔從廚房裡探出頭，朝著凱招了招手，隨後又溫柔地朝自家媳婦兒叮囑了幾句小心，之後才重新縮回廚房裡。
“你叔啊，就是放心不下我，”王阿姨笑容溫柔，看向廚房的目光裡是依然清澈的愛意，“我性子急，忘性又大，經常忘了東西放哪兒又急得不行，總得靠你叔提醒。”
“看得出來您二位的感情很好呢，”凱眨了眨眼，眼中有羨慕，“叔叔他很愛您。”
“哎呦，都這麼大年紀了，”王阿姨笑著擺擺手，眼中卻依然是澄澈的溫柔，“不過我們確實很愛對方。”
愛就要說出來，那麼彆扭的藏著掖著幹嘛？又不是見不得人。
“小凱有沒有喜歡的小姑娘啊？”王阿姨笑著打趣了一句，“有喜歡的人可一定要把住握住機會，喜歡就坦誠地說喜歡，不然要是錯過了，可就有你後悔的時候了。”
凱愣了愣，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他看著那個人影逐漸清晰，到最後……
“應該是有的，”他笑著歪了歪頭，坦然地承認，“只是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我怕誤會了自己的情感，也會給對方造成困擾。”
“喜歡啊……”王阿姨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廚房，“就是你的目光忍不住地落在那個人的身上，就是你的大腦忍不住地想那個人的模樣，就是你的心止不住地為那個人心動……就是當那個人出現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你會感到驚喜和愉悅。”
“那我應該是喜歡一個人的……”凱慢慢地捂著自己的胸口，眼前的畫面有片刻的模糊——
他似乎又看到了風雪中的篝火，和被篝火溫暖的火光籠罩著的那個人，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人抱著手臂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人對自己露出來的笑。
“我喜歡他，但是……”
凱，我不會再幫你了。
那個人失望的目光在那一瞬間刺痛了他的心臟，潮水般的惶恐後知後覺地籠罩了他，而他茫然地看著那個人離去的背影——
看著他丟下自己，沒有回頭。
“但是我好像把他弄丟了，我好像做錯了事——我沒有堅定地站在他的身邊，我惹他生氣了，他……不理我了。”
沒有被降智光環籠罩的凱即使本身就是個理想主義，但是還是有腦子的，在那樣的情況下，伽農保護不了生命之樹，反而會受其牽連。
所以……
伽古拉沒有錯，當生命之樹只能給那顆星球帶來災難的時候，放棄那棵樹才是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
“阿姨，你說——如果你有一件寶物，而這件寶物會給你帶來災難，你會選擇丟掉它嗎？”
“唉？”王阿姨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剛才還問什麼是喜歡呢，這話題跳躍得也太快了吧。
不過王阿姨還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我會選擇上交給國家，因為我相信沒有誰有那個膽子跟國家作對。”
“可是……可是如果不能交給國家呢？”凱顯然也沒想到還有上交國家這個選項，懵了一會兒之後，手忙腳亂地表示沒有這個選項。
“那就毀掉，”王阿姨手指靈巧地又團出了一個看起來圓乎乎的、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