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夜晚，窗邊的明月顯得格外皎潔，淡淡的月光稀疏散落在床前。
蘇霂轉身將床邊的衣服遞給堯清澤。
見他不解地看著她，她才開口解釋，眼底縈繞著憶事的憂傷，“這是我閉關的時候為你做的，你若是不想要就扔了吧。”
見他面上劃過一抹糾結，蘇霂沉了臉，將手中的經書給他，“今晚先將三分之一過一遍，明日我會抽查。”
堯清澤接過經書，總覺得這本經書有一股強烈的熟悉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蘇霂見他好像還有什麼疑問，她看著他，藉著微弱的燭光輕輕在他的臉上，身上掃了一遍。
直到見他抬眸看她，才將視線移到別處，平靜道，“你可還有什麼疑問?”
見他沉默，蘇霂眼底掩下失望，擺了擺手，“對面的房間是原先給你準備的，回去看功法吧。”
見小孩聽到後，幾乎是沒有猶豫就轉身離開，蘇霂心口又是一痛。
她坐到床邊，掀起被子蓋好，十五年了，被子裡仍然有奶氣，她忍不住捂住嘴，在被子裡顫抖著身體，都怪自己，當年沒有保護好他。
一個月後，
蘇霂坐在院中，手執起一杯清茶，看小和尚舞劍。
她時而蹙眉，時而舒展，時而拍手，時而起身……
“剛才的招式打錯了，怎麼回事?前兩天不是已經學會了嗎？怎麼學了新的又忘了舊的?”
堯清澤耳根泛紅，一天學三套劍法，他的確顯得笨拙了。
就算是師父，也沒一次性教過他這麼多，反而是讓他慢慢領悟，細心體會。
“你知不知道相比同門弟子，你的劍法已經落後一大截了。”
偏偏聽到她越發嚴肅的批評，堯清澤有些無措地將手背在身後，小聲說，“師父，你教的這些太複雜了，能不能少教一點?”
蘇霂眉梢一挑，她倒是沒有想到，以前小孩一天跟她要一套功法偷偷煉，現在怎麼連一天三套劍法都學不會了?
好歹也成年了，智商怎麼還下線了?
她閉關之時不也是一天修煉三套功法?
蘇霂懷疑地看了一眼，難道是小孩想偷懶?
發現被她看著，堯清澤將背悄悄挺直。
蘇霂自然是沒注意到，她握住他手裡的劍，重新揮舞了一遍劍法。
回頭看了他一眼，“記住了嗎？”
堯清澤心裡覺得剛才那劍法太快，可是自己卻不知怎麼的就點頭了。
就連他自己也微微震驚，只見她看著他，將劍放在他手中，嚴肅道，“既然記住了，那便開始吧。”
堯清澤有些慌神，他接過劍，開始努力回憶起剛才的劍法。
雖然學的有模有樣，卻總是用力過猛，還未伸出劍，劍氣就已經凌厲打出了，容易一開始在敵人面前暴露實力。
蘇霂擰著眉，握住他的手重新教了一遍。
“記住了嗎？”
“沒，沒”堯清澤捏了一把手，紅著臉應聲，生怕再在她面前出醜一般。
蘇霂看著他站在面前像個呆瓜，不由得在心裡嘆息，“哪一步沒記住?”
“……方才太快了，都沒記住。”
蘇霂:“……倒是挺誠實。”
堯清澤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手中摸著劍不知所措地站著。
二師兄從院外急急忙忙跑來，“霂長老！各大門派已經開始比試了，我們何時出發？”
蘇霂沉思了片刻，堯清澤剛來一個多月，許多劍法功法都現在還未掌握通透，不過……倒是可以查一查他這幾日的成果，她看著他光光的腦門，“想去嗎？”
堯清澤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