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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冷冰冰的文字或許會在未來記載在史書上,說著帝王家事。古今多少悲歡,不也盡付笑談。北宮棣卻只覺得晚風寒冷至極,透心的寒了。在下詔“再不立後”,罷三年選秀後,百姓皆道帝后情深,天家恩隆。誰能知道他再度跨入這道殿門的心情?

奉天殿內,北宮棣靜靜的站在那裡,單影只形,偌大的正殿中央,層層繁盛花卉之上,擺著金絲紋鳳的楠木棺槨。北宮棣立在皇后梓宮旁,殿中燭火通明,映照出一室明明暗暗,他的臉上無悲無喜,卻偏偏渾身散發著一種壓抑的沉悶。這種沉悶撲面而來,在夜深寧靜無人的殿中化作了極致的哀傷。

那張端莊的畫像是昔日春天宮廷畫師為陳斐華繪製的,北宮棣凝視著它,眼前無可避免得劃過另一段壓下心頭,算起來其實相隔了幾十年的歲月。那是他意氣銳利的時光,整整二十年啊,那個大紅羅燭與他婚契一生,那個為他打理燕地贏得民心,那個蘭心蕙質而又柔中帶剛的女子……恍然已就生死兩隔。

北宮棣曾在一堂哲學課上遇到過這樣的主題:小之於大的衍化折射出什麼……一句話的撕裂能有多痛楚?一分秒的時光能有多至要?一扇門的距離能有多遙遠?

日月恆久,天地恆久。人世間的短短一秒,已決定無憾和內疚。

殿門吱呀一聲輕輕開啟了,又慢慢合上。北宮棣聽到一陣腳步緩緩向他走來,一個人從身後抱住了他。

北宮棣漸漸放鬆了緊繃的身體,靠在他的懷裡,良久的沉默。北宮棣看著那幅畫,輕輕的說到:“朕終究是負了她。”

方靜玄沒有說話,他立在殿外,也早已渾身帶著寒風,他不知自己站立多久,他只知道開門見到的滿心滿眼的只餘下殿中央沉默的帝王。方靜玄一時間手足無措,北宮棣身上攜著的茫然無措與脆弱氣息,他不喜歡,很不喜歡,所以哪怕兩人身上俱是寒冷,他依舊毫不猶豫得抱住了他。

北宮棣低低的說到:“靜玄,朕連為她流淚都做不到。”方靜玄一剎那間不知作何感受,北宮棣似乎在自嘲,然而他知道,北宮棣說的是事實。只是北宮棣這般坦白,卻只讓他愈發在心底感到難受。

他想吻他,但他不能。他知道北宮棣的身上有許許多多的秘密,但他不能相問。他輕輕抬手與北宮棣十指相纏,他能給出的只是暫時的一種溫暖,在深夜裡,這片刻的溫暖足以令二人沉迷。方靜玄在殿外陪站了這許久,他終究是一步步走了進來,靠近了帝王。他攬著他的腰,臉旁輕貼著北宮棣柔順的默發,靜靜的聽著他的呼吸。

他想將北宮棣死死相扣在懷,輕言蜜愛,肆意褻薄,他想將他拆吃入腹,與他融為一體,昭告天下每一個人,北宮棣是他的。不是那感人至深的帝后鍾情,不是那迷人心魄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北宮棣不屬於這些,他屬於王朝、天下,屬於令常人憎怖的黑暗與鐵血,屬於與他共入的違倫地獄。

但他不能,他不忍也不願,他所能給予的只有依靠。方靜玄沒有哪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識到,隱忍也是會將人逼瘋的。

“方靜玄,朕命令你,不準出事。”北宮棣沙沙啞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嗚咽。這幾日來的風聲鶴唳局面總令人頗有些心驚。若說皇后的罹難是命中註定,方靜玄卻被他改了命,真真是不可預料。他真不敢想像那一日,若是方靜玄遭了不測,任他如何強大也只會在那一瞬間萬念俱灰。

在奉天殿外,夜色漸深,宮裝的女子倚在牆上,一手執著帕絹掩住紅唇,無聲的流淚。她踉踉蹌蹌的走出奉天殿的宮門,卻只見景陽宮太監主管左常執著一盞宮燈,對她行禮淡淡笑道:“淑妃娘娘,夜深了,小心腳下路。”

淑妃一顫,她閉上了嘴。她早知道陛下心中有一個人,甚至為了那人冷落皇后,空置後宮佳麗,而將她推上看似風光無限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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