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處被埋藏的恐懼漸漸復甦,本能的讓他渾身顫慄發抖。
似乎察覺到他的恐懼不安,木靈之心緩緩跳動閃爍,本意是想安撫雲深的情緒,卻不成想適得其反。
人參精驚覺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好像從他開靈智以來他就沒有心臟也沒有妖丹,一直都是木靈之心代替了。
所以……他的心臟呢?去哪了?
雲深惶惶不安,下意識就想尋求能給予他安全感的隋簡,但隋簡早前被左奇叫走了,也不知道在商議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
他忍著身上的不適起身穿好衣服,問了守在宮門的侍衛:“隋簡呢?他去哪了?”
侍衛早就被隋簡反吩咐叮囑過,如果雲深起身尋人,就將他帶過去。於是侍衛親自領著雲深往種植靈植的靈田裡帶。
與此同時,左奇與隋簡正在靈田裡用捆妖索拴著一隻剛開靈智,想要遁地逃跑的的人參精。
這支人參精年份比雲深長,卻沒有云深的原型好看,主根莖上雜須很多,而且形態連類人都沒做到,只有三根粗參須,顏色深黃偏黑,也沒有當初的雲深那麼識時務,總想著逃跑,左奇將它弄回來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
這不剛帶回滄驥,未免夜長夢多,他立刻就將人參精上交給隋簡,免得讓對方跑了任務功虧一簣。
隋簡對它可沒有對雲深那麼溫柔,既然這支人參精不聽話,那就直接用捆妖索捆了就是。
等雲深找來時,隋簡正懸空而立雙手抱臂,指揮著左奇將靈土壓實了,然後隨手畫下一個陣法困住人參精,讓它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你們在幹什麼呢?”
雲深走到了隋簡身旁,仰著頭朝他伸開雙手示意他抱自己。
“你怎麼起來了?不再休息一會兒?”
隋簡見他神情不對,順勢就俯身攬著他腰身將他抱進懷中,像抱小孩一樣單手託舉著。
雲深雙手牢牢的抓緊他衣襟,頭埋在他頸窩悶悶的哼了一聲不說話。
隋簡又問:“做噩夢了?”
他頓了頓,默默點頭,心想應當算是噩夢的吧。
隋簡朝左奇使了個眼色,轉身就帶著人參精離開靈田,身後的左奇任勞任怨的將最後一鏟子土填嚴實,然後自覺消失。
隋簡沒直接帶他回主殿,而是去了宮城內的最高處,
從這裡可以看到大半個滄驥城,巍峨的建築錯落有致,又極其有規律。
雲深趴在圍欄上,肆虐的罡風讓他雜亂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
隋簡一直在默默的關注著他,見他心情好了不少便趁機問道:“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心情不好了嗎?”
雲深不知道該怎麼跟隋簡說,隋簡的洞察力太厲害了,他不敢讓隋簡知道自己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是他信不過隋簡,而是段凌飛的背叛讓他現在都心有餘悸,他很害怕重蹈覆轍。
雲深猶豫了很久才組織好措辭,他說:“我夢到我的心臟和妖丹都被段凌飛挖去煉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