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看看外頭風大不大,若是風太大,你還是別出門,小心閃了舌頭。”
秦十二被諷刺的臉上一抽,鬱悶的嘀咕,“這年頭,說句實話也不成了。”
秦崢笑著輕抽他後腦一記,“吃過點心就去溫書。”
******
夏文回家時,女人們正在夏老太太屋裡熱熱鬧鬧的說話,夏文笑,“什麼事這樣高興?”
夏老太太瞅趙長卿一眼,笑呵呵地,“我們正說呢,你老子在外頭教書做先生,你媳婦在家也有人拜師。”
夏文笑,“這倒稀奇,誰要拜長卿為師?”
夏太太笑,“是小秦公子,那孩子,生得一表人才,瞧著比你二弟小些,是……是那誰家的公子來著。”夏太太對官名向來記不大清。
趙長卿接了話,對夏文道,“兵部秦郎中的養子。”
夏太太被提了醒,笑,“對對對,秦郎中家的。”
夏文是知道秦十二的,道,“我在阿讓家見過他,今年十三四歲的樣子,這麼大年歲還能習武?”
趙長卿笑,“阿澈小時候學過些武功,我看他就是好奇,待我默套劍譜給他,叫他去練就行了,習武並非一日之功。”
夏老太太問,“那個秦郎中沒兒子麼,怎麼是養子?”
夏文道,“秦郎中成親數年無子,收養的族中子弟。聽說極有天分的孩子,宋侯爺都挺喜歡他。”
夏老太太與夏太太聽說秦郎中無子收的養子,不禁都添了心事。
大家說笑一回,到了用飯的時辰,便各回各院用飯了。夏老太太食不知味,晚上同閨女唸叨起長房的事來,夏姑媽道,“這能怎麼著?以後武哥兒成親有了兒子過繼給長房一個唄,總不能叫長房絕了後。再者說,長房這大筆產業,過繼誰,誰不願意啊?”
“難道過繼是為了長房的產業?主要還是傳承,香火傳承!”夏老太太嗔瞪女兒一眼,直嘆氣,“文哥兒樣樣好,怎麼單就這子嗣上不順呢。”
這話也是老生常談,夏姑媽聽得耳朵里長繭子,她又不是送子娘娘,也沒叫他侄兒立刻生個兒子出來,只得聽老孃抱怨幾句作罷。
秦十二要拜師的事,大家一笑作罷。趙長卿對小孩子向來細緻,何況她本就擅畫,便把自己當初學的劍法詳細的畫了一遍,又附註了許多注意要領,方著人給秦十二送了去。
秦十二趁著學裡休息時,帶了八樣點心過來致謝,趙長卿留他吃飯,秦十二同趙長卿說了不少自己的事,“我親孃去的早,後來爹娶了繼母,便不叫我在族裡唸書了。要不是遇著崢叔,我現在興許在哪個鋪子裡學著做生意呢。”
趙長卿並非出身世宦大族,也知道縱使書香家族,也不是個個子弟都有機會魚躍龍門,譬如資質不大優秀的,便會選擇別的方式謀生。秦十二道,“崢叔提出要收養我的時候,我爹跟繼母高興的跟過年似的,還跟我說‘苟富貴,勿相忘’。”
“趙嬸嬸,你說,人人都有爹孃,怎麼我就這樣歹命,遇到這樣的爹?”繼母有自己的小算盤倒是正常,爹總是親爹,做的這事才令人心寒呢。秦十二萬分慶幸自己心胸寬廣,不然有這樣的父親,鬱悶也能鬱悶死。
“血緣上的親人不一定是親人,對你好,用心教導你的人才是親人。”趙長卿道,“秦郎中就是你的父親。”
秦十二頓生知音之感,他覺著自己同趙嬸嬸就是那種“傾蓋如故”的感覺,好像他的苦悶,他的彷徨都找到了能理解他的人,而且是個女性長輩。秦十二覺著,如果他媽媽活著,肯定也像趙嬸嬸這樣善解人意,這樣有智慧。
用過午飯,約好下回來趙長卿做西北菜給他吃,秦十二告辭。
其實,趙長卿也覺著與秦十二投緣,她本就喜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