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知道賺錢是怎麼回事了。”
“是啊。”頭上落花打著旋兒飄入瓷盞,鄭妙穎並未介意,飲一口奶茶道,“程家自認沒虧待我,不過,若不是鋪子賺的錢,想過得遂心如意也難上加難。”沒有哪個婆家會補貼兒媳婦,想琴棋書畫,隨你,但費用自理。這並不是說程家刻薄,鄭妙穎說的只是普遍婆家對待媳婦的態度罷了。程家待她並不苛刻,卻也沒他們自以為的諸多好處,這些年,她吃用的都是自己賺的。
世間就是有這許多大不同,男人未發跡時花用妻子嫁妝被視為尋常,只要這個男人日後有出息,大把岳父願意超前投資,連女兒帶陪嫁,通通送入男人家裡,不見半點吝嗇。哪怕男人沒出息,女人被視為男人的所有物,雙手奉出陪嫁更被視為賢良美德之一。女人嫁到男人家則大有不同,稍微陪嫁不豐便要被人小瞧,若哪一日花用婆家一個半個,那簡直更是一輩子洗不清的罪孽。
所以,她寧可用盡私房、當掉嫁妝,也不會向婆家伸手。
並不是因她自尊強烈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而是世間規則便是如此。
第211章
待兩家宅子收拾好,蘇先生便退了先時租的宅子,各遷了新居。
這些事,趙長卿都一一寫在信中,託鋪子裡的人捎去了邊城去。以往在家時只想見一見外頭的世面,結果這出來了,又極是思念故鄉。
淩氏收到趙長卿的來信喜之不盡,親自命趙長寧唸了予老太太聽,笑道,“這孩子,再不必我操半點心,樣樣都能打理好。”當初兒子自蜀中回來說到夏家的事,淩氏可是狠氣了一場,在家坐著罵了夏家三天三夜。後來趙長卿來信,更兼夏文中了舉,淩氏便不大生氣了。自從知曉夏文中了進士,還考進了翰林院,淩氏就半點不氣了。當然啦,現在自己兒子也是進士,雖然是進士中的孫山,那也是進士呢。趙長寧考了進士回來,還得了西北軍的差使,趙家足擺了兩日的酒。酒席上說起話來,淩氏的下巴險些翹到天上去,不單是為兒子高興,她還話裡話外只管不經意的說,“哎,阿寧去歲考了舉人出來,我只說,他年紀小,今年只當是去見識見識。反正阿騰、梨果、阿白,還有他大姐夫都要下場的……哎呀,你說他大姐夫啊,比阿寧考得好,二榜三十名,去了翰林院,已經定下來了……他大姐夫雖好,還不及阿白,阿白可是探花!如今就是路遠,蘇先生經不得顛簸,也沒回來。阿白在咱們家,那跟阿寧都是一樣的,咱們這就是一起擺了酒……”總之種種炫耀,無比噁心。
淩氏在親朋好友中很是出了一把風頭,即使有人實在看不慣淩氏的臭顯擺,也只得酸溜溜的說一句,“誰叫人家兒子女婿都中進士了呢。”要擱自己身上,說不得更顯擺。
這年頭,進士便是進入了士族階級,進士名下有多少田畝是不必納稅的。進士更有了當官的資格,哪怕品級再低,也是有品的小官兒,如趙長寧這走了大運的,起頭便是正七品。當然,在軍中那是玩兒命的差使,何況武官地位素來不比文官。而且,趙長寧是文進士出身,這又有許多不同。
似趙勇當年,家裡花銀子託人,也只能自沒品級的小旗做起,熬了大半輩子熬成個千戶,這還得說趙勇格外的有運道。
到趙長寧這裡,自己考了個進士出來,趙家在外頭也能冒充一下書香門第了。
淩氏還將趙長卿畫的幾幅園子圖給老太太看,指著畫上說,“老太太您看,是四進的宅子呢,多寬敞哪。他們小孩兒家也會拾掇,這花園子,忒齊整。待哪天咱們有了空,我服侍著老太太去住他個一年半載的,咱們也到帝都見見世面。”淩氏說這話格外有底氣,無他,這宅子是她閨女花銀子置辦的。
趙老太太眼已有些花了,戴著水晶磨的眼鏡瞧的仔細,還時不時的撫摸兩下,笑,“知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