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橫衝直撞,在他的戰戟下,鄭軍像割到的麥子一樣齊齊倒伏。很快,鄭軍的頭一矩很快被擊穿,映入眼簾的是第二矩。頭排停列著驚慌的戰車,潰散計程車兵堵塞了鄭軍戰車馳騁的道路,鄭軍的戰馬驚慌失措的長嘶著,駕車的御戎竭力安撫著戰馬。
從兩翼側擊的趙兵戰車隊在鄭國軍陣中合攏了。右行潘黨到了;左行林虎、衛敏到了。得到兩位神射手支援的趙武大發神威,他拼命的驅趕著鄭國潰兵倒卷向鄭軍第二矩。他的戰馬兇狠的撞向鄭國戰車,車軸上的尖刃輕快的劃過鄭軍車輪,發出令人牙酸的切割音。趙武衝進了第二矩的步兵陣。戰車衝進步兵陣,就像老虎撲向了羊群,威風凜凜的戰車具備了掌控生死予取予奪的權力,趙武在車上左右開弓,連挑帶打,在鄭軍第二矩中縱橫肆虐。
韓厥還在巢車上。從遠處看過去,晉軍衝入鄭國軍隊心臟中後,整個鄭國的軍隊彷彿中心捱了一顆原子彈,混亂立刻成波浪形向四處擴散,只眨眼間鄭國的軍陣膨脹起來,越漲越大,而後,像個撐不住的氣球一樣爆開,鄭軍潰散了。
整個鄭軍陣式外圍全是四散奔逃計程車兵,這些潰散計程車兵就像爆炸形成的顆粒一樣,分散的很開,但都是朝著一個方向直線前進,遠離鄭軍排列的陣式方向。
第六十八章 追得快?逃得快?
“絕妙!”韓厥在車轅上拍著橫木感慨。
“精湛!”齊國正卿崔杼感慨。崔杼之所以發出這種感慨。是因為趙武此戰創造了另外一種戰法,晉國軍隊不再堅持堂堂正正的正面交鋒,而是快捷的撲向敵軍兩翼,避開正面的軘車,直接襲殺兩側的步兵。
這種打法很難防禦,因為要想防禦住類似的襲擊,不免要增加軘車的比例,以便在正面與兩冀都佈置軘車堡壘,這就使得戰爭成了一場比拼經濟實力的硬活兒,因為高大厚實的軘車要消耗更多的資源,一個國家想要拿出如此多的軘車,就要具備雄厚的經濟實力,以及足夠的技術工匠。
魯國的仲孫蔑也看懂了,因為趙武的進攻節奏靈快,整個進攻過程一氣呵成,帶有那種外科手術的精準與果決,僅僅一個撲擊,就導致了鄭國全國軍隊的大潰散。這讓仲孫蔑看得冷汗直流,他小心翼翼的轉身詢問韓厥:“韓伯,聽說趙武擔任的是武宮守衛?”
韓厥輕輕點點頭,他不願意別人再看下去,招呼說:“下面已經沒什麼可看的了,讓我們下(巢)車吧!寡君已經在虛檸(宋地,在今河南省延津縣)等久了。”
仲孫蔑剛剛問完韓厥話時,旁邊聽到的崔杼冷汗就冒了出來。春秋時各國的軍制大體相仿,齊國的武宮守衛也擔任著軍校校長的職務。趙武現在擔任這個職位,以及他臨戰時展示出的新打法,意味著晉國正在經歷一場軍事理念的革新………趙武這個校長會的技術,晉國的軍官也該會了。
鄭國軍陣中鄭成公依舊在堅持,他拒絕了子罕的要求:“寡君不能撤,楚國國君為了寡君損失了一隻眼睛,我見了晉國一個毛頭小孩,就轉身逃跑,對得起楚王嗎?”
子罕身邊另一位鄭國大夫子展撇了撇嘴,心說:見到毛頭小孩轉身逃跑,你這又不是第一次,鄢陵之戰中,你不是在這小孩面前也逃過一次嗎?怎麼這次硬氣起來。”
子展輕聲提醒:“君上,這毛頭小孩可是擊殺了潘黨的人。”
鄭君搖頭:“我不能撤,咦,軍鼓怎麼不響了?”
一名鄭國將領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彙報:“君上,不好了,趙武右行那魁梧大漢箭術厲害,他一箭洞穿了軍鼓,五名意圖更換軍鼓的軍尉被他連續射殺。現在,已經無人敢靠近那面破鼓了。”
子罕揪住了鄭成公的袖子,懇切的說:“君上,事不可為,撤吧!”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