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前，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隨後輕聲詢問道：
“背叛人類，你們後悔嗎？”
“我們只是為了活著，沒了夜影族我們同樣可以投靠你，我們知曉虎魄研究院的一切，更能用知識為你創造價值。”
當即有人急切回應道，試圖展現自身價值。
“很可惜，我站在人類這邊。”
聽到這番詢問，眾人的忽然意識到封棋詢問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了，紛紛面色慘白。
他們本以為封棋是另外一支想要佔據虎魄研究院的領域勢力，與夜影族爆發衝突同樣是為了利益。
現在夜影族已經滅亡，他們還能投靠新的主人繼續苟活。
但聽到封棋說他站在人類這邊，他們忽然明白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了。
他們接下來的結局顯而易見。
“我們想要活著有錯嗎？”這時一名兩鬢斑白，穿著老式虎魄制服的老者顫抖著嘴唇詢問道。
望著老者眼中滿滿的求生欲，封棋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可以看出，他們都是與老者一樣的想法。
他在這時輕聲開口道：
“你們能加入虎魄研究院就證明你們曾經非常優秀，培養你們更是消耗了社會大量資源，我的老師曾經告訴我，選擇讀書就是選擇成為人類文明的提燈人，去照亮人類未來的道路，而不是在有成就後為了活著去吹滅別人的蠟燭。”
“你們問我想要活著有沒有錯？那我想問你們，當你們選擇背叛人類時可曾想過讀書時享受的優渥待遇是從普通人那割捨來的？”
“將資源重點傾斜於你們，是希望你們這群精英能帶領人類崛起，而不是讓你們在大義面前談狗屁的活著，既然想活著為何一開始不去做一個普通人，那樣你們就不用去面對臣服或死亡的選擇？”
“人族大廈將傾，身為中流砥柱的你們不但沒有力挽狂瀾的堅定信念，還跟我談活著，我去你媽的！”
聽到這番話，老者神色黯淡。
他張了張嘴，面露掙扎辯解道：
“我曾猶豫過，但我想問你，你可曾經歷過生死抉擇，如果你站在死亡面前可會畏懼、屈服？”
聽到這番話的封棋忍不住笑了。
死亡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遠，畢生只有一次。
而他，早已不知經歷了多少次死亡。
為了理想卑微，為了理想沉淪，為了理想戰鬥……為了理想在不同的時間線不停歇的努力。
每一次的消亡沒有讓他畏懼死亡。
心中奔赴理想的火苗反而在一次次熄滅後浴火重生。
所以，死亡何懼？
“為了追求生命的延伸沒有錯，但不該忘記保留在我們文化記憶裡的堅定，更別忘了身而為人，我們抬頭看到的是同一片星空。”
說這番話的聲音很輕，但這份堅定卻重如山嶽。
老者神色閃爍，最終化為了一聲嘆息：
“動手吧。”
封棋沒有猶豫，將天賦能力切換至“惡念”後，念動力透出體外鎖住了房間內的所有人的脖頸。
任憑他們掙扎，念動力收緊，將他們緩緩提起。
對於人類叛徒，他內心不會有絲毫仁慈。
從他們決定站在領域勢力那邊起，封棋就已經在心中將他們視為了異類。
片刻後，封棋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他的目光望向貼牆站著的虎魄研究員與工作人員，眼中的殺意消散。
這些虎魄成員與人類叛徒不同。
曾被精神控制的他們都不曾選擇妥協。
也正因為不願意妥協，夜影族只能選擇可能造成損傷精神的方式來操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