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記得這些,為何偏偏此時此刻一想到這些,眼淚就忍不住淌出來。
“什麼三從四德,我才不信,什麼嫁雞隨雞,我也不信。你說的話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她咬著貝齒心裡在想,最後又無力的在想,可是他的眼睛很好看,就像會說話,說話時總是很高深的樣子,其實是裝出來的。
這樣的人不值得。到了南京,他都沒有來看自己,他的公務就這樣繁雜……他和凌雪為什麼總在一起……
她決心不想下去,腳已經磨破了,每跑一步,都是鑽心的疼。
呵……
我不該來的,不該來。
他還活著嗎?不,我要找到他,我要問問他,嫁雞隨雞的話還算數不算數,他嘴裡的那個未婚夫婿是不是已經真的痛改前非,是不是……白頭偕老是不是真的……
樹杈猛地刮在她的臉頰上,差點刺瞎了她的眼睛,她突然跑不動了,坐在地上,如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這時……叢中晃出一個人影。
此人穿著親軍的裝飾,可是手持著長刀,刀上依稀還可以看到血痕,他驚疑不定地看著陸妍,當他感覺不到危險的時候,便突然放肆起來,嘴角露出了獰笑。
他一步步走向陸妍,陸妍駭了一跳,她搖搖晃晃地爬起來,轉身要逃。
“哈哈……你是何人?你要去哪裡?”他一步步走近,並不怕陸妍跑遠,某種深處,某種yu望似乎挖掘出來。
陸妍的牙關在打顫,她累極了,也害怕極了,她又摔倒了,只得一面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人,一面蹬腿向後挪動。
“不必怕,大爺我痛快了,自然會饒你一命,反正……我也必死無疑,我也該死的……哈……”這親軍穩步上前,距離陸妍越來越近,他伸出手來,一把扯住陸妍的袖擺。
陸妍閉上眼睛,大哭:“郝風樓,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郝風樓……是那個千戶?嘿……”‘親軍’露出輕蔑的笑容道:“現在,你是我的……”
說到一半,他突然頓住了。身體狠狠地顫抖了一下,然後難以置信地向後看去。
一支羽箭直沒他的後背,羽箭強大的慣性使他的上半身狠狠向前衝了一下,不等他穩住身形,身後便露出了幾個人影。
朱高燧、郝風樓,還有數個護衛。
朱高燧放下了弓,淡淡道:“我說為何沒有野物,原來這裡還有個野人。”
陸妍看到了郝風樓,美眸中盡是驚喜,大叫道:“郝風樓……”
郝風樓已勒馬衝上前去,翻身下馬。
那親軍的箭傷並沒有致命,而是提刀起來,蹣跚著走向郝風樓。
陸妍驚叫:“小心。”
數個護衛已是要挺刀衝上來。
郝風樓死死地看著眼前這‘親軍’,又看看陸妍,深吸一口氣,拔刀……
郝風樓想起朱棣的話:“受了辱,就要拔劍,否則佩戴這勞什子刀劍做什麼?”
郝風樓的雙手已握住了刀,一字一句地道:“誰都不要過來,我的事,我自己料理!”
他將刀尖往前,指向身前的‘親軍’:“我叫郝風樓,你記住了!”
親軍怒氣衝衝,冷笑道:“鄙人徐正,你也記住了。”
郝風樓握刀不動,深吸口氣,他感受到陸妍此時正擔心地看著他,接著目光微沉,眼中掠過殺機,隨即舉刀劈斬。
這徐正笑得更冷,雖是受傷,身體有些不便,卻是身子一側,便躲過了這一擊,舉起長刀往郝風樓揮去。
郝風樓後退,身後便是樹幹,背脊狠狠地撞在樹幹上,深吸一口氣,又站穩,繼續挺刀而上。
鐺鐺……
刀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