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沒想到咱小哥想見個媽比倒個鬥都艱辛。”
“那也得看是個什麼鬥,普通的鬥我怕小哥都看不上。”
我不再說話繼續看筆記,悶油瓶一直在哪裡鑿石像,鑿到他以為也許這輩子都見不到那個叫“白瑪”的女人了,但是一個藍袍藏人的出現告訴他馬上就能見到那個女人了。
藏人和小喇嘛說了兩句話,具體內容悶油瓶沒寫,我也不好去妄加猜測。悶油瓶只寫到藏人指了指悶油瓶鑿得石頭的影子,小喇嘛發現那個影子是個人形,並且和悶油瓶的坐姿一模一樣。
那個藏人是來修那間房間的,藏人修好了房間,便出來了。上師走到悶油瓶面前,帶著悶油瓶走向那個房間。
我無法想象悶油瓶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但是我想,到底是見也許是唯一與自己有聯絡的人,心裡總是有點波瀾的。
悶油瓶被上師帶到那個房間的門前,隨後上師便離開了,只剩下悶油瓶一個人站在那裡。他站在那,稍稍遲疑了一會兒,但是最終還是伸出手輕輕一推:
“吱呀——”
TBC。
☆、第六章:樓梯
第六章:樓梯
悶油瓶見到了他的母親。
悶油瓶在筆記中是這樣描寫白瑪的:
“這個被稱作是我母親的人,長的十分漂亮,面板很白,不像是藏人的膚色。她很安靜的躺在那裡,像是死了一樣。但我知道,她並沒有死,雖然她也並沒有活著。她穿著以白色為底的藏袍,我能感覺她散發出一種氣息,一種雪山白蓮聖潔之感。”
悶油瓶不由自主地走近她,最終悶油瓶坐在了白瑪的身旁,之後便是——
三日寂靜。
在這三天裡,悶油瓶一刻都沒有離開白瑪,也沒有任何人進到那個房間裡。悶油瓶覺得這一切都太倉促了,倉促到根本來不及讓他去反應。他握著白瑪的手,指尖還滲透出絲絲猶豫,悶油瓶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應該這樣做。但是悶油瓶知道,也許這三天是他與母親的最後時間了。
時間太短了,悶油瓶都沒有領悟到何為母親,當他還處於一種懵懂的狀態時,就已經——
沒有時間了。
時間快到讓他都沒來得及喊一聲“媽媽”。
白瑪就已經離開了,永遠地離開了。
悶油瓶都無法感知到白瑪是怎麼離開的,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一樣。
上師告訴悶油瓶當白瑪醒來時,她已經失去了她與她的兒子接觸互動的機會,她能做的,只是感知自己兒子的氣息。她本應該在你出生時便死去,但是她為了給悶油瓶一份禮物,才讓我們幫她拖到了現在。
上師最後對悶油瓶說:
“你不能成為一塊石頭,讓你的母親感覺不到你的存在。你要學會去想,去想念,你媽媽送你的第一件也是最後一件禮物,會是你被那些人遮蔽的心。”
悶油瓶又回到了那個石頭面前開始鑿,他鑿了幾下,停了下來,忽然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幾乎同一時間,一股難以抵制的痛苦湧上了他的心頭。
在大雪中,悶油瓶坐了下來,蜷縮成了一團。
後來,他請了技術最高的工匠幫他鑿出了那個未完成的雕像,那個悶油瓶在哭泣的雕像。
之後,便沒有記錄了。我合上筆記本,把它放到了揹包裡,然後胖子就問:
“喂,天真,小哥幹嘛把筆記扔在這裡?”
“我怎麼知道小哥為什麼要把筆記放在這裡,我只知道小哥做事從來都有很強的目的性,他要放在這裡,一定有他的原因,我們瞎琢磨也沒有用。”
“可以走了吧。”馮突然緩緩道。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是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