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晉洲收緊自己的手,從他的角度,剛剛能看到蘇揚的額角。他一時心動,俯身在她眉眼處落下一吻,“走吧,我扶你過去。”
蘇揚沒有再掙扎,走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她看了一眼薄晉洲,自己扶著門框,“謝謝,接下來我自己就可以了。”
門即將在薄晉洲的眼前關上的時候,蘇揚沙啞的聲音響起,“處理一下你自己的傷口吧。”
……
雨過天晴,空氣很好。
令均從蟬酒吧走出來,迎著日暉,微微眯了眯眼。
從蘇揚家出來之後,他不想回家,來酒吧裡轉了一圈之後窩在包間裡睡了一晚。
想必是他鼻青臉腫的樣子有些嚇人,平日裡一見他就會貼上來的鶯鶯燕燕見了他都繞著走,生怕被他一時遷怒會遭殃。
他倒是落了個清閒自在,洗了個澡睡了一覺之後,除了傷口會疼,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在附近的茶餐廳吃過早飯,他在街心花園溜達了一圈,看了眼時間,鬼使神差一般,驅車開到了懷江路上。
林蔭遮日,拐了一個彎,車子駛入老舊的小區當中。
他把車停在陰涼處,搖開車窗,點上一支菸。
目光所及之處,四層窗邊處擺了幾個玻璃杯,裡面的綠蘿已經爬到了白色的欄杆上。三層的窗簾緊緊地閉著,看起來,裡面的人應該還沒起床。
令均抽了一會兒煙,覺得沒趣,索性踏出車門,倚在車身上閒閒地立著。光影皆落在他的身上,質地上乘的黑色皮夾克泛出淡淡的光暈,給他整個人增添了痞痞的味道。
不知道站了多久,三樓的窗簾拉開了。
一個窈窕的身姿在陽臺處停了會兒,她費力地開啟窗戶之後,迎著風理了理頭髮,轉身消失在令均的視線中。
他又看了一會兒,坐到車裡,擰了車子的發動機離開。
驅車在環路上繞了好幾圈,令均看了眼時間,把電話撥給了蘇揚。
她的聲音沙啞得不像樣子,令均心不在焉地問著她吃沒吃藥,方向盤一轉,拐到輔路上。
因為他最近來得頻繁,觀瀾花園的保安已經認識他的車了。保安象徵性地給蘇楊家撥去一個電話,電話剛剛接通,他就衝令均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一路暢通無阻地上了電梯,令均被光可鑑人的電梯門照得睜大了眼睛。
自他在堃市起,就天天小架不斷,卻從來沒被打成過這個樣子。他對著電梯門戳了戳嘴角處的淤血處,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以這樣的樣貌出現在蘇揚跟前時,電梯“嘀”的一聲,停了下來。
薄晉洲西裝革履地站在電梯門口,跟令均打了個照片,招呼都沒打一聲,兩個人一進一出,擦肩而過的時候,令均冷哼一聲。
客廳中,孫阿姨正在給小薄荷換尿布,看到令均來,對他友善地一笑,“來看蘇揚嗎?她剛起,你稍等,我去叫她出來。”
“她好點了嗎?”不等孫阿姨有所動作,令均就問了一句。
“薄先生剛才幫她量過體溫,還是有點低燒,蘇揚堅持不肯去醫院,薄先生就出去給她買藥了。”孫阿姨把小薄荷包在毯子裡,往嬰兒車裡一放,“麻煩令先生幫忙看一會兒小薄荷,我去看看蘇揚。”
小薄荷似乎已經認識他了,一見到他就咧嘴笑著衝他張開胳膊。他蹲□,往剛要戳戳小薄荷的臉,自己的嘴角就被小薄荷捏住。
好巧不巧,小薄荷捏的地方正是他的傷口,他呲牙咧嘴地想要從小薄荷的手中掙脫,卻聽她“嘿嘿”笑出聲。
哭笑不得的時候,蘇揚和孫阿姨的笑聲傳入他的耳中。
“我說薄晉洲臉上怎麼青一塊紫一塊的,原來是跟你打架了。”蘇揚在孫阿姨的攙扶下,緩緩地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