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溫度是熱的,他的眉峰依然鋒利,他的眸子狹長,鼻樑挺直,唇薄而有型,只是臉似乎越來越清瘦。竟不是幻覺嗎?她竟然真的可以摸到他!
“是真的。”他回答她心裡的疑問,寬厚的手掌抓住她的手,看著她蓄滿水霧的眼睛,心也跟著揪痛。
一別三年,眼前就是讓他想到每晚都會痛醒的女子。她是否也是這般思念自己的?見到她之前,他真怕她還恨著自己,怕曾經的失望讓她早就忘了自己,還好她沒有!
“蕭蕭。”唇一點點湊上去,心疼的吻著那雙清眸。那是為自己所呈現出的痛楚,他怎麼捨得?
蕭蕭卻突然回神,猛然而驚慌的把他推開。鍾離衡不備,身子被推的後退兩步,她正好脫開了他懷抱。
“你沒死?”她站與她一步之遙的地方,眼帶疑惑的盯著他再次出聲確認,但已經清醒很多。
“對,我沒死。”他回答著想抓住她的手,她卻又後退一步躲開了。
他的回答讓蕭蕭眸子裡的最後一絲迷離退去,且變得清清冷冷,轉身也不復見剛剛的激動。說話的聲音很冷靜,甚至有點冰:“那恭喜衡少。”
“蕭蕭?”鍾離衡因為她的轉變而皺眉,明明剛剛不是這樣的。
蕭蕭理了理身上的禮服,很優雅對他頷首微笑:“失賠。”然後踩著高跟鞋準備回到宴上去。
鍾離衡卻扣住她的手腕:“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蕭蕭裝傻地看著他反問。
“為什麼不問當年的事?”為什麼不問他為什麼還活著?難道她就不好奇嗎?
“不必了,我已經不感興趣。”蕭蕭用力拂開他的手,漠然的朝著宴會的大廳走過去。她的背挺的很直,踏出的每一步都很沉穩。
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糸,知道他還活著便好。至於當年,當年有太多痛苦的回憶,明知自己會痛,又何必非要去無謂的回想呢?
高跟鞋踏在青石磚上的聲音,漸漸遠去,徒留下怔忡的鐘離衡看著她的背影……
“蕭蕭。”喬佳寧站在白色的羅馬柱後擔憂的看著她。
剛才那一幕她和樓少東都看到了,宴會廳裡大部分都是名人,雖然對鍾離衡不甚熟悉,可是也有見過他不少的人,都在紛紛猜測和議論。
蕭蕭若無其事地對喬佳寧笑了笑,然後步入宴會大廳。那些公子哥已經又玩開了,只有些年長的或見過鍾離衡的人還在竊竊私語。她從經過的侍者托盤裡拿了一杯香檳,漸漸走到那群貴婦圈子去套交情。
起初那些太太們不太愛理她,但她卻格外的殷勤的遞酒,適時的奉承,一晚上臉都笑僵了,腳都站痛了還在繼續,那些闊太太們也有些不好意思,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她藉機把自己的公司推銷出去。
終於捱到宴會結束,賓客都陸陸的走了,酒店的侍者準備收拾現場,她總算鬆了口氣。走到宴會門口,卻發現載她來的車不見了。這時候電話正好響起來,她一邊脫鞋一邊接電話。
“蕭蕭。”是喬佳寧的聲音。
“佳寧,你在哪裡?”蕭蕭問。
“我…我已經下山了,都是樓少東啦,他不講信用…對不起哦,你自己想辦法搭個帥哥的車下來吧。”佳寧支支唔唔的說著,讓蕭蕭皺起了眉。
身後的光線被人遮住,男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她知道是那個她故意忽略了一晚上的男人。揉著腳的動作不由停住,臉上一下子冷下來。他坐在宴會的角落了盯了自己一整晚,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再跟他有所牽扯。
“我送你吧。”他說著,目光掃了她光著的腳一眼。
那雙玉一般的腳丫上帶著皮鞋勒出的紅痕,小腳趾甚至已經磨破了皮。他心疼的俯下身子,手指還沒碰到她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