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雖然座位之間天然阻隔,但她仍是不免擔心,輕聲開口,
“這樣不太好吧?總經理。”
手間突然倏地一痛,耳邊低沉聲音響起,
“別再想躲我,也別再用那種眼神看我,否則,你在這些同事面前,也就不用再費心演這出戏了。”
“知道了,放開。”她看都沒看他一眼,冷聲答道。
手指疼痛未減,反而被更加緊縮在一起,糾纏不開。
“你就只能用這種態度對我嗎?”他居然不依不饒,聲音明顯壓抑了幾分怒意。
韓矜冰明明知道現在不能招惹他,但還是難以遏制脫口而出的爭辯,
“那你要我怎麼對你?你明明就有女朋友,為什麼還要這麼一次次來招惹我?劉瀚羽,從頭至尾,都不是我想怎樣就可以的,就連留在公司,都不是出於我本意。
你說我演戲?好,那你告訴我,你要我承認什麼?你又把我當作什麼?你以為我還是當年的我嗎?”久遠前的隱痛在塵封了多年之後,被突來的刺激逼迫得絲絲從心底幽幽滲出,與現實交錯侵佔著韓矜冰敏銳的神經。
他望向她因急躁而微微漲紅的臉,不禁莞爾,心情忽而轉晴,淺笑道,
“你當然可以想怎樣就怎樣,還是和當年一樣,你一句話,我就可以離開身邊的任何女人。”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沉了沉,緩慢開口,
“只是,矜冰,你也可以為了我,毫不猶豫的離開你身邊的他嗎?”
看向她一臉愕然,睜大一雙澄澈晶眸,微啟了口,許久未能成言,劉瀚羽手間忽然一鬆,放了對她的鉗制。
雖然早就料到結果,但問出口後她的沉默還是讓他沉了心。
許久,她悠悠的開口,聲音透著那麼一絲不確定,
“瀚羽,你清楚你在說什麼嗎?”
“矜冰,我一直清楚,是你從來不明白。”他輕閉了眼,沉聲低語,隱透痛惜。
一路無語。
隔了週末上班,這個週一,狀似一切如常,實則暗潮洶湧。
劉瀚羽人前依然是他威嚴到不苟言笑的總經理,處事果斷,處理起工作問題毫不留情面,指令簡單明瞭,無可辯駁。
其實開始的時候,公司裡有很多高層由於不知他的來歷,憚於他的位置,表面上相安無事,但暗裡難免不服,小動作不斷,畢竟他如此年輕,難以服眾。
怎料兩個月後的今天,劉瀚羽毫無預兆的釋出了對公司中層以上員工進行的一次果決調整,頓時讓一干人等不敢小覷,通通噤了聲。
升遷貶黜,各有其清晰緣由判斷,一時之間縱有人不滿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當然,這不滿的人當中,也包括韓矜冰。
說她向來自掃門前雪,其實一點都不過分,韓矜冰一直以來對於身邊的人或事都是淡漠冷然的,甚至從不過問非分之事。
她自認自己沒有急功近利的上進心,升遷與否對她或許真的沒那麼重要,可為什麼與她同級別的其他兩個助理薪金都長了近10個點,而獨獨只有她紋絲未動?
本來一早來接到HR發來的信封,看清內容就已經鬱結於心,結果晨會時間劉瀚羽帶進門來介紹給大家的新任市場部主管,更是讓她瞬間覺得肺都快氣炸了!
他竟然毫不隱諱的把餘思瑤安排進公司?!
這就是他的所謂她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這就是他口口聲聲的為了她可以離開身邊任何一個女人?這就是他飽含幽怨的怪責“是你從來不明白”?
是,是她不明白,她不明白她到底哪裡又招惹到他劉大少爺,惹怒到他非要把女人帶在身邊,時時刻刻提醒刺激她,讓她再明白不過自己的身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