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踏實,決定第二天就揹著母親去看看王治財,讓她心安。這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第二天上午,王治山去山邊的菜園地,想砍根粗細適中的木棍給母親做柺杖,母親身痛,還有眩暈,站立不方便。
他拿著鐮刀到了山邊,走近路邊的斜坡,看到一頭母豬帶著小豬們往山上爬,結果母豬爬上去了,可是小豬爬到一半時,路滑就滾到坡底,驚嚇後,發出尖叫聲。
這時黃才德聽到小豬的叫聲,連忙跑出看個究竟,遇到村裡的南瓜就問:“小南瓜,我家的豬怎麼了?”
南瓜歲數小,但喜歡欺負人,他撒謊說:“王治山在那邊,我看到他打豬,豬才叫。”
黃才德憤怒著跑過去,追上王治山,叫罵著:“王治山,你個地富分子,特務崽子,你憑什麼打我家豬?”
王治山說:“我沒有打你家豬。”
黃才德不管青紅皂白,就給王治山兩個耳光,打得他眼冒金花。
王治山說:“老子沒有打你家豬。”
黃才德說:“南瓜說,他看到你打豬,你還抵賴。”
王治山說:“你哪隻眼睛看到,小孩子的話你也相信?”
黃才德說:“你個地富分子,特務崽子,打了你怎麼的?”
雙方聲音很衝,也很大,蘭蘭聽到吵架聲音,趕過來勸架。
王治山吼道:“黃才德,你有本事,再打老子,老子今天就用鐮刀給你挖了!”
黃才德正要握拳,想再打王治山,看到王治山鼓著憤怒的眼睛,手緊握鐮刀,高高舉起,然後在空中比劃搖晃,揮舞著,牙巴骨緊咬著,並鼓起一個隆凸,一種防守加進攻的姿勢。看著王治山臉色蒼紅色,像發怒的公牛,十分難看的樣子。黃才德也被嚇住了,他分明感到對方要殺人的樣子,他想,要是逼急了王治山,真是把他挖幾個窟窿眼,後果很慘。
“算了,算了,都是一個村的,何必吵鬧翻臉,抬頭不見低頭見,忍耐忍耐,好事還在嘛。治山,跟我回去,別吵了。”蘭蘭拉著治山的衣角,隔在兩個大男人的中間,用手推著自己的男人,嘴裡說著“回家回家”。
王治山說道:“你就知道忍,老子已經忍了好多年了,活得不耐煩了,要不是你、孩子、媽媽拖累著,我直接把他殺了,欺人太甚,讓他陪我去死。”
黃才德教訓道:“你個地富分子,特務崽子,你就想造反。你那成分,註定你是出身有汙點。造反,在飛燕村,你這號人,永遠都是被踏在汙泥裡的。”
王治山說:“你等著瞧,老子哪天不想活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就把你滅了,你仗勢自己是貧下中農成分好就欺人,村裡其他貧下中農有幾個像你霸道?你不就是有個親戚在公社當官?你再欺人,狗急還會跳牆,官也不是當一輩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此時,有點像公家人模樣的人路過,也勸王治山離開,他說:“同志,算了,算了,跟你愛人回去吧。你們剛才都是誤會,沒人打豬,我看到的。”聽他叫“同志”,看起來,應該是公家人才喜歡這麼稱呼。
“什麼同志,是兔子,是飛燕村山上的“兔子”。他們這家人不配叫“同志'。”黃才德還在嚷道。
上了歲數的公家人說:“你這個'兔子'啊,少說兩句行嗎?遠親不如近鄰嘛。”
“喂,你怎麼叫我“兔子'?”黃才德急眼了。
“對不起,啊,我上了歲數,你看,被你們給繞糊塗了,怎麼叫“兔子”,應該叫“同志”,是嗎?同志,同志,我自我批評。”這刻,蘭蘭拉著王治山往家裡走了。在場的就剩下這位公職人員與黃才德。“同志,你們吵架的事情我都聽到,也看到了,剛才那位,根本沒打你家豬,是爬不上去,著急亂叫,從坡上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