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義就告到衙門裡,縣太老爺也只問你的忤逆之罪,管不得我教訓孩子。”
舒歡不語,只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見她如此,許氏又得意起來,露出點諂媚討好的笑道:“養你一場,我也不忍心害你,不過是被你氣急了隨口那麼一說,你別往心裡去,還是趕著瞧瞧有沒有銀子,不拘多少,借幾兩來,先教我家去,把這饑荒日子煎熬過去再說”
舒歡忍不住笑起來,拿眼上下瞧她。
許氏被她笑得心裡有點發毛,悻悻然道:“笑怎麼?”
“笑娘還沒老,怎麼就容易忘事了。”舒歡道:“我方才不是說了,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娘什麼時候把上回借的銀子還上了,我再借你”
看見許氏驀然變了臉,她又笑道:“至於娘要不要上衙門裡告我,那我管不著,不過娘知道衙門的大門朝哪開麼?聽沒聽過‘有理沒錢莫進來’這句話?需不需要我打發人回顧家稟老爺一聲,教他往縣太爺那遞張名貼,就說你要告他家媳婦不孝,請縣太爺多多關照你呢?”
這一連串的問句,問得許氏啞然無語。
她不佔理
別說舒歡已然嫁出去了,沒有拿著婆家銀錢貼補孃家的道理,就算沒嫁,她家裡還有丈夫和親生子女,那贍養孝敬的擔子,也輪不到舒歡一人來擔。
再者說平頭百姓,聽見官字就雙腿發顫,有人拖她到衙門外頭,推她進去告,她都不敢往裡邁步的,此刻只不過欺負繼女懦弱膽怯,虛張聲勢而已,她又哪裡知道看上去同往日性子有些不同的舒歡,其實骨子裡頭真就換了另一個靈魂,這會也在虛張聲勢的嚇唬她呢?
沉默半晌,許氏捺不住,軟了聲氣:“哄你玩呢,你怎麼就認真起來。”
舒歡看透了她的色厲內荏:“我沒那麼多花花腸子,什麼話聽到耳朵裡都能當真,因此這樣的玩笑,娘今後還是少開吧”
許氏由著她奚落,也不言語,瞅她神色平緩過來,才試探著討價還價道:“家裡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等著銀子救急呢我也不多要,就二兩銀子,如何?”
舒歡斷然拒絕:“我這也鬧饑荒呢,滿府裡下人,往來傳話遞東西的都要打賞,我又沒帶嫁妝進來,上回的月錢又教娘借去了,這會還不是寅糧卯吃的窮撐著?別說二兩銀子,一個銅板我都找不出來”
許氏苦巴著一張臉:“那你好歹把僱車的錢給我。”
要給了她僱車的錢,她不瞅準了這機會,三天兩頭走來要車錢?
舒歡轉眼不瞧她,道一聲:“別院有車,回頭讓車伕帶你回去。”
許氏還想再說,美景就端著茶來了,身後還帶著慧雲,兩個丫鬟走到舒歡身邊就站住了,一前一後的護著她。
看這架勢,再鬧下去舒歡就該發話,喊兩個家丁來將她叉出去了。
許氏忿忿的奪過美景手裡的茶碗,一氣飲完,最後倒盡殘下的茶葉,連茶碗都不還,一把揣到懷裡扭身就走。
兩個丫鬟目瞪口呆,欲言又止。
索要不成就明著搶
搶的還是顧家的東西
有這種娘,哪怕是後孃,也是丟臉丟到家了
舒歡冷笑起來,喊一聲:“慧雲”
這種時候,慧雲愈發謹慎,連忙應道:“婢子在。”
“上回我房裡丟了東西,是誰偷了,查出來沒有?”
慧雲一愣,緊接著就順勢接道:“回二奶奶,還沒查出來。”
舒歡揚了眉道:“那就接著查丟東西事小,這賊偷的毛病可不能慣著你再往門房那裡說一聲去,查出誰身上帶了賊贓要出去,問都不用問,即刻綁了見官,該打多少板子,就打多少板子,管他是誰,都不許說情”
許氏聽見她說丟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