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沈明軒觀察馬洪義時,樓下又傳來一陣喧譁。一個身著綢緞長衫的清瘦男子大步走來,幾個衙役想攔都攔不住。
"這位是"沈明軒問道。
"在下蘇州沈記商行的沈掌櫃。"那人朝沈明軒拱手,"與馬老爺有些生意往來。"
沈明軒注意到,馬洪義見到沈掌櫃時,神色略有異常。兩人雖然互相見禮,但明顯有些生疏。
"沈掌櫃來得正好。"沈明軒道,"不知昨日可曾見過馬老爺?"
"見是見過。"沈掌櫃答道,"午後在樓下茶室談了些生意。馬老爺說晚上要寫些信件,就先回房了。"
"談生意?"沈明軒察言觀色,"談得可還愉快?"
沈掌櫃面色一僵:"也也還好。"
就在這時,張若蘭派來的訊息到了。夥計遞上一個紙條,沈明軒開啟一看,眉頭微皺。
原來,據白衣堂的訊息,馬洪福近日在和蘇州、揚州幾家大商號談一筆大生意,涉及漕運和鹽鐵。但具體內容諱莫如深,外人難以打聽。
"對了。"沈明軒轉向管事,"死者房間的鑰匙是否只有一把?"
"回大人的話,客房都有兩把鑰匙。一把由客人收著,一把由樓裡保管,以備不時之需。"
"那備用鑰匙在何處?"
管事略顯尷尬:"這個早上開門時找過,卻不知為何不見了。"
沈明軒心中一動。他記得現代那些密室案件,鑰匙往往是關鍵。正要繼續追問,忽見馬洪義臉色一變,跌坐在椅子上。
"大人我我有些頭暈"
沈明軒快步上前,為其把脈。片刻後,他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來人!快準備醋湯!"他厲聲吩咐,同時取出銀針,在馬洪義的人中穴刺下。
"這是"王榮驚道。
"中毒!"沈明軒一邊施針一邊道,"和死者是同樣的毒性!"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沈掌櫃更是下意識地後退幾步。
沈明軒顧不得多想,專心救治。好在發現及時,施針後馬洪義的症狀很快得到控制。
"多謝多謝沈大人。"馬洪義緩過氣來,一臉後怕。
"馬老爺且先下去休息。"沈明軒叮囑道,"這兩日都要小心。"
等馬洪義被人扶下去,沈明軒開始重新檢查房間。這次他特別注意了桌上的茶具。
茶盞中還殘留著些許茶渣。他取出一根銀針,蘸取茶渣在燭火上烤了烤。銀針很快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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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暗暗點頭。
"沈大人可是發現了什麼?"王榮好奇地問。
"王大人,"沈明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覺得,一個人在中毒後,還能把門窗都仔細鎖好嗎?"
王榮一愣:"這"
"所以,"沈明軒繼續道,"關鍵不在於門窗如何鎖閉,而在於死者是何時中的毒。"
說著,他來到窗前。這是一扇精緻的雕花木窗,同樣是從裡面鎖住的。窗外是一個小小的平臺,平臺邊還種著幾盆花草。
沈明軒推開窗,仔細檢查窗框。忽然,他的目光被窗縫中的一絲反光吸引。小心取出一看,是一根極細的銅絲。
"有趣。"他低聲道,"看來兇手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此時夕陽西下,斜陽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交錯的光影。沈明軒站在窗前,若有所思。作為一名法醫,他見過太多精心設計的案件,但眼前這個,還真是別出心裁。
"王大人,"沈明軒收起銅絲,"能否讓人把昨日所有來過這裡的人都叫來?包括打掃房間的下人。"
很快,十幾個人被集中到外間。從掌櫃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