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不要打小北哥哥,嗚嗚嗚。”
在慈幼院一個極為隱蔽的院子內,一個面容兇狠的婦人,手持著一根纖細卻堅硬的棍子,毫不留情地狠狠抽打在一個看起來五六歲小男孩的背上。
小男孩沒有姓氏,只在那模糊不清的記憶裡知道自己叫小北。被婦人這般抽打,他也只是緊緊地擰著眉頭,偶爾被打得過重時,才會忍不住悶哼一聲。
旁邊地上鋪著破爛的草蓆,上面躺著幾個臉色蒼白如紙的小孩子。
除了一個掙扎著想夠到打人婦人的腳出聲求情的孩子外,其他幾個小孩卻彷彿沒有被這吵鬧的聲音所影響,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已然虛弱得無力做出反應。
婦人抽打完叫小北的男孩後,又轉身朝著哭鬧不停的小孩子抽打了幾下。
“哭哭哭,就知道哭。”
那棍子打偏了,不小心碰到被掙扎掉在外面的襖子。
婦人立刻將棍子扔掉,小心翼翼地將襖子撿起,輕輕拍打著襖子上的灰塵,隨後又隨意地踢了幾腳躺在草蓆上不敢出聲卻還是默默流淚的果兒。
“好東西給你們都糟蹋了。”
說完,婦人將房間中其他站著的、抱著襖子的小孩手中的襖子一股腦地都搶走,然後得意洋洋地走了。
空氣中只留下她的一句話:“下次遇見老爺夫人們,小心著說話,不然他們的模樣就是你們的下場。”
待婦人走後,其他小孩子這才敢戰戰兢兢地圍過來,將果兒和被打得幾乎沒有力氣再走動的小北費力地拖過去,放在草蓆上。
小北皺著眉頭,強忍著背後那火辣辣的疼痛。他的上半身被打得紅腫不堪,趴在草蓆上,心中卻忍不住翻騰起濃烈的恨意。
他一年前進入的慈幼院。當時孤零零的他被果兒一家帶著逃荒,在一處河道被人攔下,要求他們出示路引,不然就只能返回原籍。
後來,果兒的爹孃不知透過何種辦法聯絡上了一個男人。他清楚地記得,果兒的爹孃將全身家當和大部分糧食都交給了那個男人。
“小北,好好照顧自己和小果兒,這個叔叔帶你們去過好日子。”
果兒娘對著小北說完這句話後,又無比溫柔地摸摸懵懂的小果兒的頭,說道:“爹孃以後找到落腳的地方來接你們。”
說完,果兒娘和爹將他們送到男人那裡,隨後,他們就被帶到了這個慈幼院。
這些人收了果兒爹孃大半的家財,卻如此對待他們。
小北忍著疼痛,輕輕摸摸小果兒的頭,為她擦乾眼淚。
“小北哥哥,爹孃是不是將我們賣了呀,我想爹孃了。”小果兒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流淌,哽咽著說道。
“沒有,果兒爹孃很疼愛果兒。以後會來找我們的。”小北安慰著,這句話,果兒已經問了他無數遍。
想到什麼,他又從兜裡摸出一顆已經被汗水浸溼了的糖,塞進小果兒嘴裡。
小果兒感受到嘴巴里的甜味,驚喜地喊道:“是糖!”但她不捨地抿了一會兒糖,又小心地吐在髒兮兮的手上,將手伸出到小北嘴邊,眼睛亮晶晶的,“小北哥哥吃。”
小北沒有吃,讓小果兒將糖吃了,說自己還有。
旁邊一個叫小黑的小男孩聽到小北說還有糖,頓時驚訝地走過來,“不是一人只有一顆嗎?那兩個小少爺多給你了一顆嗎?”
有幾個衣裳還算是整潔的孩子聞言,也好奇地看過來,他們今日都去領了東西,的確只得到了一顆糖。
小北的臉憋得有些發紅,生怕別人誤會他偷拿了,趕忙說道:“我也只得到了一顆。”
小果兒聞言,將又糖吐了出來,她和生病還有受傷了的小孩子今日都沒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