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處宅院坐立在山體之下,四周圍繞著樹木,就這一片空曠之地,清靜得很。
目光落在外頭那一大片空地,向禾突然想起向家村的家,眼前出現那金燦景色,還有田埂上熟悉的人,恍若昨日。
“想家了?”
耳畔聲音傳來,向禾微微一怔,低頭喝著粥,“只是在想,他們如今過得好不好。”
賀歲安將碗放下,坐得筆直,“寫信嗎?”
聞言,向禾一拍大腿,“差點兒忘了這事兒了!準備筆墨吧,寫封信回去讓他們放心。”
刑寂與竹楠已經吃飽,兩人各自離開忙活。
待兩人吃飽,竹楠端來筆墨布桌,向禾提筆思考半晌才落筆成書。
言語不多,只是交代當下安康,讓他們不用擔心,顧好自己就成。
她將吹乾的紙張放好,抬眸一看賀歲安竟也在寫信,“你要寫給誰?你家人不都在京城?”
賀歲安停下筆,拿起紙張吹了吹,“我總有好友的吧?”
“……也是。”
待他將紙張放好,竹楠已經在一旁等候,拿著信紙出了門。
“竹楠親自去送?會不會太遠……”
賀歲安起身引她走到外頭空地,“竹楠尋人去送,他輕易不能離我太久。”
身為侍衛,確實不應離開太遠。
“那今日咱們要去哪兒?”
找大能的事兒急不得,且不能貿然去尋,她現在是跟賀歲安一起,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只怕會壞了賀歲安的事。
“再去一趟唐家,你還未給外祖父看病。”
差點忘了這茬兒,向禾轉身往房間跑去,把大傘拿上再出來,刑寂已經備好馬車。
兩人上了馬車離開宅院,向禾往宅院方向看去,“你家不用人看著?萬一有人上門翻東西呢?”
“家中沒有什麼值錢之物,更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
“哦。”
向禾收回目光落在馬車的車壁上,手不自禁摸了摸,又以手指叩了幾下,發出的聲音“哐哐”,有種空洞又堅實的感覺。
看她動作,賀歲安嘴角溢位笑意,“你總算發現了。”
“夾心的?”
“嗯?”不明其意,賀歲安抬手跟著叩了一下車壁,“內有鐵板。”
向禾恍然,“難怪我看車痕這麼深,還以為只是木頭重呢!”
先前只是覺得厚實而已,沒想到還做了這麼堅實的防護,他常年被人追殺,確實需要非常手段和保護。
忽然覺得置身安全之境,向禾放鬆身子靠坐,“你的貴重之物,不會都在馬車上了吧?”
這馬車簡直就是移動的家,輪安全也就這裡絕對安全,無人想到會在馬車上弄些什麼。
“真沒有貴重之物,但馬車有暗格是事實,藏些什麼兵器也正常。”
既然他都這麼說,向禾也就不再質疑,只是嫌棄車簾看向外頭,他們如今走在大街上,兩旁小販在路邊吆喝,都是一些自家物什或青菜。
京城就是京城,連大街都比小城裡的大,人都比小城的人多。
只是這地方越大,事情便越多,人也更加複雜。
就好比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