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富卻彷彿沒有聽見朱明朗的話,只是轉頭跟周圍人吩咐下去仔細清理戰場。
朱明朗見張佳富沒有回應自己,心中一陣失落,但他也明白,過去的傷害不是一句簡單的道歉就能彌補的。他看著張佳富有條不紊地指揮士兵清理戰場,那專注的神情讓他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張佳富一邊指揮,一邊在戰場上巡視,檢視有沒有遺漏的敵軍或者未被發現的危險。
明朗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幾次想要開口,卻又把話嚥了回去。
終於,在一片稍顯空曠的地方,張佳富停了下來,他看著地上堆積的屍體,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悲憫。朱明朗走到他身邊,鼓起勇氣說道:“良裕,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可能顯得很虛偽,但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對過去的事一直心懷愧疚。這些年,我沒有一天不在後悔。”
張佳富緩緩轉過頭,看著朱明朗,眼神平靜得讓人有些害怕:“後悔?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的手廢了,武功沒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他的語氣平淡,卻像一把冰冷的刀刺進朱明朗的心。
朱明朗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孩子:“我知道我無法挽回這一切,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我的過錯。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張佳富深吸一口氣而後說:“仇天的結局你看見了吧,若是我讓你和他一樣呢?”
仇天,在張佳富的計謀下被亂箭射死在一棵樹下。當時的情況朱明朗還歷歷在目。
朱明朗微微抬起頭,看著張佳富的眼睛,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猶豫,堅定地說道:“良裕,若是你覺得這樣能消你心頭之恨,能讓你心裡好受些,那我便應下了。我犯下的過錯,理應由我來承擔後果。”
張佳富靜靜地看著朱明朗,似乎在他的眼中探尋著什麼。片刻之後,他輕輕嘆了口氣,眼中的那抹冰冷稍稍褪去了些,說道:“朱明朗,你以為我真的會如此殘忍,讓你去赴仇天的後塵嗎?如今這場大戰,我們青州軍隊能有此勝績,你我都有不可磨滅的功勞。我不想因為過去的恩怨,再讓這軍中失去一員大將,更不想讓士兵們因我們的紛爭而寒了心。”
朱明朗心中又是一陣激盪,他沒想到張佳富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見朱明朗想說什麼,張佳富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說道:“但這並不代表我能輕易地就原諒你。我只是希望,現如今你我都以大局為重。”
朱明朗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良裕,你放心。”
張佳富微微點了點頭,轉身繼續去檢視戰場的清理情況。
單飛英派出的羽人偵察小隊迅速行動,不久後,訊息傳回。
羽人偵察小隊的隊長匆匆來到單飛英面前,單膝跪地稟報:“將軍,我們在青州與中原的交界河流處發現了重大情況。青州軍隊與中原軍隊在此處展開了激烈戰鬥。青州軍隊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戰術靈活,配合默契。而中原軍隊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倉促應戰,陷入了被動。”
單飛英眉頭緊鎖,急切地問道:“結果如何?”
隊長繼續說道:“青州軍隊最終取得了勝利,併成功登陸中原。這顯然是陳念安的調虎離山之計。當我們在海上與青州艦隊激戰之時,她便暗中安排了這支軍隊悄然靠近交界河流處。趁著我們的注意力都在海戰上,他們迅速發動攻擊,打了中原軍隊一個措手不及。”
單飛英握緊拳頭,臉色陰沉得可怕。“這個陳念安,果然狡猾至極。她竟然敢用如此計策。那他們現在的部署如何?”
隊長回答道:“目前,青州軍隊在登陸後迅速建立了臨時營地,加強了防禦工事。他們的兵力雖然不算龐大,但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