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陳念安手中光芒散去,而顧平卻發生了變化。
顧平的背部突然隆起兩個鼓包,隨著一陣輕微的撕裂聲,一對翅膀緩緩展開。
陳念安冷漠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從袖中拿出匕首,割開了顧平的衣服。
光裸的後背上有不少傷,之前在海上被陳念安捅的那一下還沒有痊癒,能看出猙獰的痕跡。
陳念安沒有絲毫猶豫,她對著顧平雙翼與後背骨骼相接的地方,精準地下刀。顧平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夢中也感受到了疼痛,但他並沒有醒來。
匕首劃過皮肉,如同切割一張薄紙,將骨骼與肉體分離。鮮紅的血肉暴露在空氣中,刀痕鋒利而精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插入了骨骼之間的縫隙。陳念安用抓著顧平的翅膀,強迫它們展開到最大程度。
晏竹終於忍不住走到陳念安身邊,擔憂地說:“你這樣,他失血過多會死。”
“死就死了,那是他的命,他說他是人,我成全他。”陳念安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匕首輕易地劃開連線點,陳念安割下顧平翅膀周邊的面板,成功完好地卸下他一邊的翅膀,而後如法炮製另一邊。
隨著最後一塊面板被割離,顧平的翅膀被完全剝離,他的後背留下了兩個血肉模糊的空洞。陳念安將割下的翅膀扔到一旁,它們在地上無力地抽搐著,彷彿還有生命一般。
陳念安站起來轉過頭吩咐其他人:“給他止血,帶下去。季克你與朱明朗、張佳富繼續追万俟識他們,到涉水後如果還追不上就撤回來,我們不過涉水。”
“是。”季克等人應下。
“晏竹,你和梅馬兩人帶兵回青州,看著元武,這小子不聰明但不老實,有任何異動直接殺了就是。安撫一下青州百姓,大兵過後必有凶年,我們不能給万俟識往回打的機會。”
“大人……”晏竹像是還有什麼想說的。
陳念安轉頭看著晏竹,“別支支吾吾的,有事便講。”
“大人想要如何處理顧平?”
陳念安沉默了一下,轉過頭看著隨行的軍醫正在給顧平止血,緩緩開口道:“我可捨不得他死,若不是他,我已經死在青殿了!”
“大人,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晏竹知道陳念安不捨得顧平死,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那我閹了他?”
“不是……我……大人……”晏竹被這句話頂得不知道說什麼。
“好了,去做你的事,我自有分寸。”
確實如同晏竹所想,陳念安捨不得顧平,但也並非完全如此。
若是顧平死了,姜志奇那人得瘋了,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帶兵來跟她打。不是打不過,但是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允許她繼續打下去。要到冬天了,行軍難,更何況過了涉水,要面對的就不只是万俟識,還有韃靼。
天寒地凍,對於青州來說天時地利都不佔,打下去得不償失。
陳念安命人將顧平安置在一輛馬車上,隨著大軍一同前行。顧平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臉色蒼白如紙,背部的傷口雖已被簡單處理,但仍不斷有血水滲出,將包紮的布條染得通紅。
:()飛翼難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