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華,死了,死在自己的床上。而發現這一悲劇的,正是遊永貞。
“致命一擊,確為胸口的劍傷無疑,但兇手並非來自竹堂。”遊永貞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異樣的冷靜,彷彿談論的並非是一個長久以來伴其左右的隨從,而是一個與他毫無瓜葛的陌生人,“兇器是他自己的劍。”
那劍傷,是一道深邃而殘酷的裂口,從肋骨間斜斜劃過,直至心臟深處。傷口周圍,肌膚翻卷,血肉模糊,像是形的力量撕扯過一般。鮮血早已凝固,形成了一層暗紅的痂,但仍舊可以想象出,那致命一擊時,鮮血是如何如泉湧般噴濺而出染紅他身下的床榻的。
與此同時,星堂內傳訊息——蔡陽竟突然陷入了瘋狂。晨光初照時,星堂的弟子在後山,那片他們日常修煉的地方,發現了蜷縮成一團、口中不斷重複著“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的蔡陽,那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遊永貞的目光在寧華的屍體上細細搜尋,那些細微的痕跡似乎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寧華死的時候應是丑時正刻。”
守夜的弟子,面對詢問,聲音顫抖,言辭含糊:“我……我昨晚半夜睡著了,或許,蔡陽就是在那時……逃走的。”言罷,空氣中瀰漫起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
無論是蔡陽那充滿恐懼的自言自語,還是守夜弟子的坦白,似乎都在無聲地指向一個事實——蔡陽,就是殺害寧華的兇手。
星堂弟子,竟然殺害了醫堂弟子。
万俟識看著遊永貞,語氣沉重地開口:“星堂會承擔應有的責任。若真是蔡陽殺人,自然有門規與法律來處置他。但是,事情也需要調查清楚,不能冤枉了任何人。”
遊永貞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夜幕低垂,遊永貞佇立於牢獄之門,目光深邃而複雜,凝視著蜷縮於牆角陰影中的蔡陽。他緩緩啟齒:“昨夜,你可是造訪了我的居所?”
蔡陽彷彿被驚醒了一般,口中喃喃自語:“不是我殺的……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你……你不要來找我……不要……”
玄月宮中,不同堂的弟子服飾雖然有所不同,但並不要求必須穿戴,只是透過身上的令牌來區分身份。此刻,光線昏暗,遊永貞特意穿上了醫堂弟子的服飾,頭髮也梳成了寧華平日裡的樣子。他並不指望能從蔡陽口中問出什麼正常的答案,但他知道,那些瘋話必然發自蔡陽的內心深處。
“不是我殺你……是你惹了其他人,我到的時候你已經死了……是別人殺的你……你別跟著我……不要跟著我……”蔡陽的聲音在牢房中迴盪,充滿了恐懼與無助。而遊永貞則靜靜地站在那裡,凝視著蔡陽,試圖從他那混亂的思緒中尋找到一絲真相的線索。
遊永貞靜靜思考著——有人殺了寧華,而後蔡陽發現寧華死了,蔡陽離開後卻被“寧華”跟上,直到了星堂修煉的後山。
殺了寧華與裝神弄鬼嚇唬蔡陽的人應該是一個人。兇手既能施展竹堂劍法,又精通星堂法術,兩者兼備者,究竟何人?
遊永貞想到陳念安,而後又搖了搖頭。
陳念安精通法術不假,但是她跟著顧平學習劍法,顧平雖然天賦不錯,卻也達不到能悄無聲息地殺了寧華的地步,陳念安的劍術也是半路出家,她不可能有這種本事。
所以,這個人是誰?
遊永貞心中又浮現另一身影,這一念頭令他心頭一緊,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之筆。若真是此人,那麼殺害寧華的兇手,只怕非蔡陽莫屬。
他是個商人,對於他來說,重要的是利益以及玄月宮。絕對不能有任何一個人影響分化玄月宮。
遊永貞在經過深思熟慮後,終於下定決心做出了決定。第二天,他將自己的結論鄭重地交給了封儀。
封儀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