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所有妃嬪費盡心思都做不到的事兒,姜嬪娘娘僅一句話,一本書便做到了呢?
只能說人各有長,有些人天生便善馭人心,略施計謀便叫人不畏風雨都要去睡上一覺。
*
臨安宮的殿門緊閉,鮮亮的殿門在細雨與夜色之中格外顯眼,門口連個守門的宮人都沒有。
一身玄色龍袍的天子站在硃紅色殿門前,王德全為其撐著傘,主僕二人面對這緊閉的殿門,一時間都未說話。
既是送了書籍竟還將殿門關著,這究竟是在邀寵,還是在戲耍天子?
氣氛有些凝滯,唯有細細密密的冷雨落在傘面發出輕微聲響,偶有冷風拂過顯得這硃紅殿門莫名有些嘲諷。
聞人凜周身氣場冷凝,本就面無表情的俊臉更顯漠然。
王德全清了清嗓子,小心開口:“姜嬪娘娘身子不適,已閉殿門好幾日,要不奴才去敲敲門?”
雖是這個理,但書都送入勤政殿了,想必也是希望陛下駕臨的,若是依舊閉殿的確會叫人心生不滿。
尤其這人還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聞人凜看著那緊閉殿門片刻,這才沉聲吩咐:“去敲門。”
他倒要瞧瞧,她究竟是何意?
王德全將手中油紙傘交給身側小太監,自己上前叩響殿門。
很快臨安宮的殿門便被宮人開啟了。
那宮人滿臉笑意的跪下行禮:“陛下,姜嬪娘娘已恭候多時,請陛下移步暖閣。”
王德全有些不明所以,仍退去了天子身側。
聞人凜看了眼行禮的宮人,抬腳便往暖閣走去,他一路走過亮著宮燈的連廊,夜風將宮燈吹得輕晃,藉著這些燈光依稀能瞧見院內的菊花開得很好。
此時的暖閣內昏暗一片,唯有角落裡點著宮燈,以及嫋嫋升起的淡雅香爐,那淺藍與純白的薄紗自房梁垂落至地,將暖閣一分為二。
冷風自木窗吹入閣內,將垂地的輕紗吹得輕輕漾起,輕紗後襬著一盞淺藍色琉璃宮燈,一道纖細而凹凸有致的女子身形立在輕紗之後。
琉璃宮燈散出暖融融的微光,剛好照在女子身上,將她的身形勾勒得誘惑而朦朧,清幽香氣在暖閣之中浮動,帶起絲絲縷縷的曖昧氛圍。
而輕紗之後的女子剛好能透過木窗瞧見……
走在連廊中的聞人凜遠遠就瞧見自木窗輕紗後透出的嬌俏身形,他原本沉著的心即刻便浮了起來。
腳步一頓,示意身後隨行宮人:“去門口守著。”
窺見的美景怎能叫旁人瞧見?
以王德全為首的宮人躬身垂頭應下,他們全程都看著腳尖並未抬頭多看一眼。
聞人凜匆匆踏入暖閣,撲面而來的便是清幽香意與溫暖熱氣。
一室昏暗,輕紗之後的女子身形凹凸有致,在薄紗與琉璃宮燈的加持下更為凸顯了她的誘人。
“饒饒,”聞人凜的聲線已然沙啞。
她總是能為自己帶來新鮮與刺激。
薄紗後的女子盈盈一拜,清脆鈴鐺聲響起,伴隨著女子那清如黃鸝之音。
“陛下近日操勞國事,嬪妾想為陛下一舞而解憂……”
婉轉柔情。
聞人凜緩步來到木椅前坐下,這張木椅正對輕紗而放,顯然是特意為他準備的。
這時,一陣清風自外吹了進來,輕紗微蕩,浮起點點漣漪,女子那白皙的雙腳露了出來。
赤腳站在羊絨地毯上,腳腕間還繫著一條由金線編制而成的腳鏈,上頭掛著純金而鑄的小鈴鐺以及寶石珠子,即便是在昏黃光線下那腳鏈都顯得十分亮眼。
聞人凜覺得比腳鏈更為耀眼的,是那雙白皙而精緻的秀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