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不是靈妃姐姐嗎?天氣這般涼她怎麼穿得這樣少!”
姜月饒的語氣中帶著驚訝,她的聲音並未刻意壓低,不光是身旁的聞人凜聽見了,就連在前方空地起舞的靈妃也聽見了。
跳舞的靈妃身形一頓,但隨即便繼續舞蹈,她身上的薄紗舞裙被蕭瑟秋風吹起,倒是有幾分仙氣,就是她的神色與四肢都有些許僵硬,是被凍的。
靈妃貴女出身自是學過跳舞,她跳得也不醜,只是現在的天氣有些不合時宜,並不能將她的水平完全發揮出來,但身上粉色仙氣的紗裙也看頭的。
她賣力的跳著,成敗在此一舉,她日日送去勤政殿的書信加上今日的舞蹈,她一定要打動陛下。
但聞人凜並不覺得好看,或者是說在看過姜嬪的舞蹈後,便看什麼都覺得無味。
前幾日姜嬪心血來潮已為他跳過舞了,姜嬪身子本就柔韌,加上她做任何事都十分認真,那舞蹈自然也是跳得恍若仙人。
見過那般好看的舞蹈,再看靈妃跳的,便如何也提不起興趣了。
遠遠沒有舞姬跳得好,更沒有姜嬪能跳進自己心底。身姿不如姜嬪妖嬈,舉手投足間也並不嬌媚惑人。
靈妃哪裡都比不上姜嬪, 就連對方身後的家世都叫他厭惡。
人與人的差距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王德全站在天子後側方,角度正好能夠瞧見天子側半邊臉的神情。
他悄悄抬頭看了眼,發現天子面上的神情並無變化,依舊是淡漠冷淡,他這才弓腰上前,輕聲詢問:“陛下,這天氣轉冷,是否讓靈妃娘娘多加件衣裳?”
這是在隱晦的詢問要不要趕走靈妃。
聞人凜看著前方翩然起舞的靈妃,那黑沉眸底閃過幽光:“不必,靈妃在此練舞不必打攪。”
說罷,他便拉著姜月饒要離去,靈妃跋扈,並不討他歡喜。
跳舞的靈妃一直用餘光在瞟著天子,她見天子欲走,趕緊停下舞蹈上前行禮。
行走間她身上的粉色紗衣被吹起,冷風拂過她的身上頓時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只覺渾身發冷。
靈妃來到天子跟前行禮,她將聲線刻意放很柔:“臣妾給陛下請安。”
這時,一陣蕭瑟秋風吹過,姜月饒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在宮殿時還好,一來到開闊的地方便覺得有些冷。
“阿秋,阿秋!”靈妃直接被凍得打了兩個噴嚏。
儘管打噴嚏時她側過了身子,卻還是叫聞人凜皺眉後退了兩步,還不忘拉著姜月饒一起,是滿眼的嫌棄。
王德全也趕緊上前揮了揮手中拂塵,好似要替天子將空氣中不乾淨的氣息揮走。
靈妃看著有些不耐的天子,只覺自己不光是身子發冷,就連心也跟著一起沉入冰窖之中。
她眼眶猛地紅了,鼻子也有發酸,忍不住委屈道:“陛下……”
她費了這麼多的心思,竟都換不來陛下的心軟嗎?
聞人凜神色淡漠,他朝王德全揮了揮手:“靈妃身子不適,將其帶回清靈殿好生照顧著。”
說完,他便帶著姜月饒頭也不回的走了,徒留靈妃一人待在原地,瑟瑟發抖。
兩人的背影十分登對,也十分恩愛。
陛下是摟著姜嬪的肩膀離去的,陛下從未這般對過她,陛下怎能這般,陛下定是受了妖嬪蠱惑……
靈妃哭著離去,為自己流產的計劃,也為天子無情的態度。
而另一邊。
姜月饒的神色帶著幾分憐憫,有些欲言又止,但她卻並未說話。
聞人凜在揉捏了下她的圓潤小巧的肩膀後,沉聲詢問:“怎地?是在可憐靈妃?”
姜嬪性子會可憐靈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