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面色難看至極。
不應該啊。
但他此時除了心裡依舊覺得月兒好看之外,就沒了任何的感覺。
這一想法令霍言心底又驚又怕,面色自然也是越來越難看。
姜月饒見霍言面色不對勁,她關懷又輕柔的開口:“府醫說大人是患了傷寒,大人眼下感覺如何?可是好些了?”
她眼神澄澈而乾淨,彷彿林中小鹿般,叫人難以挪開視線。
但霍言此時完全沒心思去瞧,他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玩意兒,恨不得立即請大夫來為他整治一番,究竟是什麼情況?!
霍言強行將心底的惶恐壓下,他牽強而僵硬的開口:“月兒,我無事,只是身子依舊有些乏累,你便先回院子,等為夫好了後再去看你可好?”
他都這麼說了,姜月饒自是聽從,又輕柔的囑咐了他幾句後,便乖順的退了下去。
看著那抹嬌柔又纖細的身影離去,霍言這才一把掀開自己的被子。
他此時的恐懼與慌張到達了頂峰,甚至不敢找府醫來看,生怕府醫給出的診斷叫他接受不了。
*
姜月饒回到自己院子後,便立即差人去打聽霍言出了什麼事,方才對方的反應實在是奇怪。
當天傍晚,打聽到訊息的珍珠便來到她跟前輕聲彙報。
“側夫人,似乎是霍大人不行了,奴婢聽聞霍大人去恭房獨自待了許久,隨即出來後情緒就很差,夫人也被他攆走了,今日下午他還喚了管家,讓管家偷偷出府為他去請了大夫。”
翡翠驚訝極了:“那藥效這麼烈嗎?竟是一回藥就見效?!”
這效果也太好了。
姜月饒面露思索:“可能剛好在他身子出問題時下的藥,這才導致藥效見效格外的快,那藥先收起來,暫時不要下了,先看看情況再說。”
一次就這般猛烈,第二回的藥還是緩緩再說,也不知辰之弄的藥有沒有別的作用,別再將人給弄死了。
珍珠與翡翠點頭應下。
接下來的日子,姜月饒又恢復了清閒,王氏和霍言那頭倒是忙碌了起來。
霍言的身子被診斷為不舉,這件事本是瞞著王氏的,但想要治病就得花錢,那些藥材也都是名貴的,短短几日便似流水般的花了出去,王氏自然察覺了。
事到如今,霍言也只能坦白了,王氏知曉後只覺天旋地轉,但除此之外她心底的隱秘深處又透出一絲暢快與釋懷來。
不舉了,那玩意兒沒用了,他也就再不能出去搞女人了,往後只能好好待在府中,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她雖是沒孩子,但偏院那個姜月饒不也是沒有孩子?整個霍府都沒有霍言的血脈,她的地位不再有人能撼動,那她還難過什麼呢?
於是,王氏一邊盡心盡力的伺候著霍言,一邊又在私下暗自將大夫開的藥給換掉……
霍言沉浸在悲傷中,王氏格外興奮的照顧著霍言,兩人一時間都沒怎麼關注姜月饒那邊的情況。
姜月饒則是每日親手去膳房煮湯又親手為霍言送去。
霍言不想也不敢見姜月饒,於是他任由王氏將其攔在門外,心底的痛苦更甚。
他痛他再也沒機會擁有姜月饒那般純粹而美好的樣子,更不敢面對對方那期盼又愛慕的眼神。
姜月饒倒是沒哭著嚎著要見霍言,只是每日含著淚將食盒送去屋門口後,便傷心離去,將痴情又不離不棄的形象演繹到了極致。
她這也是在為離開而做準備,自然也是在做給某個人瞧。
那人可是有十來日都未曾來尋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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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勤政殿內。
威嚴而冷峻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