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輕聲提醒著。
姜月饒輕抬眼眸看向勤政殿門口。
只見端莊大氣的賢妃正好走出勤政殿,對方面色從容而嫻靜,妝容沉穩並不花哨,身上穿著深藍長裙,披風也是端莊的靛藍。
整個人瞧著有種刻意的莊重與大氣。
姜月饒唇瓣勾起一抹柔美笑意,微微側頭吩咐珍珠:“將那鴛鴦香囊拿出來。”
珍珠立即將香囊遞了過來,她隨意接過後拿在手中,叫人能夠一眼瞧見,那朝賢妃而去的步子並未慢下。
賢妃看著迎面而來的姜嬪,只覺對方美得太過耀眼,如今這通身的華貴氣度實在很難叫她不多想,誰能看出此人竟是農女出身……
這般想著她的視線又不自覺落到姜嬪手中拿著的香囊上,針腳粗糙,與陛下今日取下來的一模一樣。
方才在勤政殿內,她才剛把新雕好的玉佩給陛下換上,眼下姜嬪也來送香囊了,且瞧著依舊是那般難看又敷衍。
陛下乃天子,又怎會屈尊戴如此難看的香囊?
賢妃心中雖是這般安慰著自己,但她手中攥著秀帕的手卻越發的緊了,嘴唇也不自主的緊抿著,心臟更像是不受控制般漏了半拍。
陛下上回也帶了姜嬪的香囊,陛下上回並未嫌棄姜嬪的香囊,那這回呢……
香囊跟玉佩其實並不衝突,但她方才依舊是找了個由頭讓陛下將香囊取了下來,姜嬪瞧見後會不會也會設計讓陛下取下她的玉佩?
陛下應當不會的,陛下得知她為了做玉佩受了傷時,還對她憐惜了,陛下一定不會那麼殘忍。
就在賢妃思索間,姜月饒已然來到她跟前。
“賢妃娘娘,”姜月饒並未行禮,只是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上回聞人凜已免去她所有禮數。
賢妃臉上浮起幾分關切:“姜嬪妹妹的月份越來越大,還是少些走動才好,這外頭天冷路滑的,實在不宜多待。”
她巴不得上回葉貴人的桂花頭油把姜嬪給害了,省的她煩惱。
姜月饒臉上浮起柔美笑意:“太醫說嬪妾這胎很是穩固,多出來走走反倒是好事,陛下也歡喜嬪妾能常來勤政殿伴駕呢。”
最好能刺激到賢妃親自下手。
賢妃點點頭,語氣依舊溫和而大氣:“既是如此那姜嬪妹妹便按照太醫說的做即可。”
說罷,她便朝自己的步輦走去,不再與姜月饒多說。
待回到步輦上,她臉色這才陰沉下來,吩咐身旁的秀禾:“找個人看著,待陛下出來後瞧瞧玉佩是否還在。”
秀禾欲言又止,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賢妃有些疲憊的靠在步輦上,她眼神劃過路旁姜嬪的華麗車駕,不由地從心底浮起幾分苦澀。
縱使懂得天家無情,但自己的心又如何能控制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