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眼神都聚焦在姜月饒手腕的珊瑚手釧上,嫉妒又羨慕的情緒幾乎要從眼中溢位。
這些妃嬪入宮後,便有不少想要討好西太后的,但無一例外都碰了灰,西太后性子仁善,但除了靈妃之外卻並不與任何妃嬪深交。
而姜嬪初入宮中便得西太后親賞的貴重手釧,如何不叫人眼紅?
靈妃眼神更是變得格外銳利,她看著那珊瑚手釧的目光滿是火氣,心中只覺西太后是在有意拉攏,姜嬪身後無權無勢看起來也確實是個好的物件。
她冷笑:“姜嬪你身為妃嬪卻無半點禮數,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如此言行無狀怎能擔得起嬪這個位分?”
姜月饒聞言,面色立即變得有些蒼白,她單薄的身形也顫了顫,似那風雨中飄搖的菟絲花般叫男人憐惜,也叫女人厭惡。
靈妃恨不得上前撕了那張惹人憐惜的臉。
這時,眾位嬪妃中站起一個著深紫裙衫的女子,她打扮妝容俱佳,是中等偏上的長相,這便是榮雅,榮貴人。
榮貴人其父是風丞相的下屬,在宮外時便圍在靈妃身旁做好友,入宮後自然也跟在靈妃身旁,既受其庇佑也受靈其制衡。
她起身後先是朝上座行了一禮,而後才說道:“還請靈妃娘娘息怒,姜嬪娘娘本就是農女出身,雖來京城已有幾月但並無背景與底蘊,不知禮數也是正常。
不如今日妾身便替靈妃娘娘做主,好生指導指導姜嬪娘娘,也避免以後姜嬪娘娘衝撞了陛下與西太后。”
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更是把姜月饒那不光彩的身份擺在了明面上嘲諷,偏還叫人不能反駁。
姜月饒蒼白的面色轉紅,神色也變得很是難堪,清透眼底更是氤氳起一層水霧,整個人顯得更加悽楚了。
她看向上座的靈妃,顫聲道:“還請靈妃娘娘息怒,嬪妾回去後定會好生學習禮數的。”
說罷,她又向上座的姝貴妃與賢妃,眼底的求救之意不言而喻,但兩人都跟沒看見似的,並不打算幫她。
周遭其餘嬪妃也是如此,甚至還露出幾分看好戲的神態來。
她們都心知肚明,榮貴人口中的指導可不是真的指導,不過是打著幌子來懲戒這位新入宮的姜嬪罷了。
靈妃的神色有幾分得意,她臉上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姜嬪初入後宮雖為嬪卻難當其位,榮貴人便替本宮好生調教調教。”
榮貴人拂身行禮,面色柔和而順從:“是,靈妃娘娘。”
而後她又看向姜月饒,嘴臉變得嘲諷:“考慮到姜嬪娘娘這幾日承寵有功,便請姜嬪娘娘先跪上兩個時辰,再抄寫宮規十遍即可。”
說罷她又有為難的詢問:“只是姜嬪娘娘的出身,可會認字?”
三分詢問七分諷刺,幾乎是將打壓與羞辱擺在了明面上。
上座靈妃、姝貴妃與賢妃的目光都緊緊盯著姜月饒,不放過對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她們在判斷姜月饒的真實性情究竟是如何,是否如表現出的那般怯弱。
其餘妃嬪也都好奇的看著,好奇姜嬪被如此羞辱,是否會做出反抗,會如何反抗?
姜月饒的身形搖搖欲墜,她面色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被人如此羞辱,簡直恨不得就地自戕,那原本就怯懦的眼神,除了多出快要掉落的淚水便外再無其他。
彷彿是個任人揉圓搓扁的軟柿子。
最終,她輕聲顫顫的回答:“嬪妾、嬪妾會識字的,在……霍府時,夫人有派嬤嬤教妾身識文寫字。”
靈妃俯視著下方卑微又怯懦的姜嬪,語氣高高在上:“王夫人倒是待你不錯,可惜你並未好好回報她。”
姜月饒含淚跪下:“靈妃娘娘說的是,陛下也曾這般說過。”
靈妃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