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他瞥見自己手上殘餘的皮肉簌簌脫落,仿若凋零的花瓣,緊接著,一道刺目的白色光芒將他籠罩,仿若末日的審判之光。
再醒來時,森?赫爾金髮現自己躺在了對面的空床鋪上。他想稍稍偏頭喚人,可哪怕只是細微的動作,都會牽扯全身劇痛,疼得他冷汗直冒。從窗戶透進的陽光判斷,此時已過中午。忽然,房門被輕輕推開,胖廚子領著兩人走進來。
“森?赫爾金,你怎麼樣?”
森?赫爾金一聽這熟悉的聲音,便知來的是赫爾瑞?日曜,旁邊矮個兒的自然是布萊克。赫爾瑞?日曜聽聞布萊克說起森?赫爾金的慘狀後,二人約好今日下午逃課一同前來看望。
赫爾瑞?日曜疾步走到森?赫爾金床前,瞧見他全身面板龜裂,血肉外翻,觸目驚心,不禁急切問道:“森?赫爾金,怎麼會這樣?”
“這個,這個是魔法和鬥氣融合必經的過程。” 森?赫爾金昨日被布萊克問及時,好不容易想出這麼個藉口。
“不對,肯定不是這樣,你學院的老師呢?你這般模樣,會沒命的!” 赫爾瑞?日曜瞬間暴怒,他自小就看不得森?赫爾金受欺負,此刻見他奄奄一息,更是怒火中燒,“我要去找院長,讓他來瞧瞧,你們學院導師怎能如此折磨學員!” 說著,他轉身就要往外衝,去找院長告狀。
“赫爾瑞?日曜,不要!” 森?赫爾金有氣無力地呼喊著,他心急如焚,想坐起身阻攔,卻無能為力,只能忍著劇痛,拼命晃動手掌。布萊克瞧出森?赫爾金的焦急,趕忙伸手拉住赫爾瑞?日曜。
赫爾瑞?日曜停下腳步,卻不忍再看森?赫爾金那悽慘模樣,側過頭去。
“赫爾瑞?日曜,你我都清楚,想要獲取強大的力量,除了天賦,再無捷徑可走。我雖要承受這般痛苦…… 可你知道嗎?這是我變強的唯一機會。自小,我就深知自己沒什麼天賦…… 也許我會死,但我不想被人瞧不起,不想再受他人欺負,每次打架,我也不想永遠躲在你身後…… 我想保護我的媽媽、妮雅…… 保護所有關心我的人,讓他們不受欺負,所以,再痛我都得忍住,你明白嗎?赫爾瑞?日曜!求你們了,別把我的事告訴任何人,好不好?” 森?赫爾金說著說著,仿若忘卻了部分疼痛,可淚水卻不受控制,順著眼角簌簌滑落。
赫爾瑞?日曜緩緩回過頭,望著眼前這傷痕累累、僅能從眼睛辨出輪廓的森?赫爾金,看著那奪眶而出的淚水,他單膝跪地,伸出手指,輕輕拭去森?赫爾金眼角的淚花,輕聲說道:“森?赫爾金,好,我答應你,你的事我絕不跟任何人說,你不是說過,不再哭了嗎?”
一旁的布萊克也連連點頭。
“是我的眼淚不爭氣。” 森?赫爾金想對赫爾瑞?日曜擠出一個笑容,可劇痛讓他的笑容扭曲變形,只能咧了咧嘴。
一時間,房間裡陷入沉默,靜謐的氛圍緩緩流淌。
片刻後,房間裡的氣氛緩和些許,赫爾瑞?日曜和布萊克你一言我一語,講起昨日新上課的趣事,森?赫爾金也分享了些從蘇一那兒聽來的學校秘聞。時光仿若白駒過隙,赫爾瑞?日曜和布萊克直到夜幕降臨才起身告辭。臨走前,為確保這兩日建立的攻守同盟有效,二人承諾每天傍晚輪流給森?赫爾金補習文化課,先由赫爾瑞?日曜開始,不過森?赫爾金得管飯。森?赫爾金徵得近日廚藝大有長進的胖廚子同意後,爽快應下。他忽然發覺,自己一下午竟沒怎麼留意身上的疼痛,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森?赫爾金若有所思,嘗試著回想一些美好的過往,腦海中浮現出小時候母親圍著溫暖的爐火,為自己精心縫製衣服的溫馨畫面,還有和妮雅在廣袤草原上盡情奔跑嬉戲的歡樂時光,想著想著,他便沉沉睡去。
深夜,路西法又如幽靈般悄然出現在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