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全身力氣向前爬去,一邊爬一邊呼喊:“我在這……”
勤深用手電筒的光芒掃過四周,終於發現了陳景的身影。
他立刻向不遠處大聲喊道:“應小輝,快過來!陳景在這裡!”
接著,勤深迅速衝到陳景身邊,一把將他從地上扶起,責備道:“我不是讓你等著跟我一起走嗎?你就這麼討厭我,一刻都不想跟我在一起?”
勤深怒氣衝衝地朝他吼道。
陳景全身冰冷,臉色蒼白如紙,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用沙啞的聲音對勤深說:“勤深,我被蛇咬了。”
勤深聞言一愣,急忙問道:“被咬到哪裡了?”
“手……在手上……”陳景幾乎說不出話來。
應小輝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舉著手電筒照在兩人身上。
勤深二話不說,低頭用嘴吸吮起陳景傷口裡的毒血,一邊吸一邊往外吐。
“勤深,別這樣,你也會出事的!”
陳景勸阻道。
勤深卻將他扛在背上,嗓音低沉道:“陳景,要死我們一起死。”
陳景靠在他的肩膀上,意識開始模糊,幾乎要睡著了。
應小輝跟在他們身後,舉著手電筒說:“勤哥,要不我揹著陳景吧,你休息會兒。”
“沒事,我可以的。應小輝,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勤深緊緊抓著陳景的大腿,將他往上掂了掂,然後說:“陳景,別睡,要到了醫院才能睡,聽到了沒有?”
陳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眼眶溼潤地回應:“好。”
他軟綿綿地靠在勤深溫熱的肩膀上,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溫暖。
多年前的某個夜晚,段津延也曾這樣背過他。
那時,陳景自認為與段津延正處於熱戀之中。
他們一起去野外旅行。
段津延揹著陳景給其他人打電話,被他無意間聽到了。
那時的陳景還沒認清自己在段津延心中的位置,誤以為他在段津延心中還算重要的,恃寵而驕地與段津延吵起了架。
那段時間,他們就像熱戀中的小情侶一樣,經歷了分分合合,既有甜蜜也有爭吵,過程算得上轟轟烈烈。
吵完以後,陳景與他賭氣,說要一個人去山裡走走。
段津延性子高傲,從不輕易低頭,自然也沒有挽留他,任憑他一人走了。
陳景進入山中後,很倒黴地迷路了。
他在山中迷失方向,走得暈頭轉向,最後不小心被石頭絆倒摔傷了。
陳景原本以為段津延不會再來找他,他可能會孤獨地死在這無人問津的山裡,直到屍體腐爛發臭後才被人發現。
但他沒想到,段津延最終還是來找他了。
那時的段津延也像勤深一樣責備著他,但同時又堅決地揹著他,不肯放手。
段津延從小養尊處優,一直都是別人伺候他,從未伺候過別人。但在那種情況下,他並沒有拋下陳景獨自離去,而是堅持揹著他走了一夜的山路,直到下了山。
那時的陳景以為,段津延是真心喜歡過他的。
可在見過於清以後,他才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陳景,不過是個廉價的替代品,冒牌貨而已。
所以後來,段津延把他丟進監獄的時候,才能做到那樣的殘忍和絕情,沒有一點留戀。
這五年裡,段津延從未來看望過他。
陳景沒有親人,就連他在監獄中唯一一次的探監,也只有於清來過。
當時於清還是來故意看他笑話,刺激他的。
也是從那天起,陳景的心徹底死了。
他不再對段津延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