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微微低著頭,眉頭輕輕蹙著,目光落在自己交疊的雙手上,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長睫毛在眼瞼只留下投下一片陰影,像是蝴蝶的翅膀落在了上面。
他冷聲道:“所以呢?你有證據嗎?證明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律師說道:“只要進行dna檢測,就能證明。”
陳景道:“他死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沒留下,身邊就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拿什麼檢測?”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那就不要隨意揣測。”
陳景回道。
律師將一份檔案遞給了陳景,他目光灼灼,說道:“這是段先生讓我交給你的。”
陳景盯著上面的離婚協議書,想著,段津延竟然會願意在上面簽名?
他將協議書翻開,只看到檔案的末尾處,留了三個大字。
“我愛你”。
陳景原本舒展開來的眉頭,又重新皺上了。
他從胸腔裡哼出一口氣,表情也是哭笑不得。
被活活氣笑了。
不愧是段津延。
陳景當著律師的面,將離婚協議書給撕成了好幾半。
他突然瞳孔發黑,眼神暗了下來,說道:“我恨不得那一刀,真的是我捅的。”
陳景在拘留室留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臨沉來看他了。
陳景問道:“你怎麼來了?”
臨沉回道:“來看看你,不成嗎?”
“出國的機票延遲了,計劃還是趕不上變化。”
陳景不免感到頭疼。
臨沉說,“段津延這個死皮膏藥,真是讓人噁心。他到底還想賴著你多久。”
臨沉作為一個心理醫生,見過不少的病人。
這種人,在他眼中也是見怪不怪了。
心理過於的病態扭曲,性子也過於的偏執和極端。
陳景回道:“那一刀,也是我料想之外的,我也沒想到段津延會這麼做。”
“不過,過幾天查封令下來了,段津延也不能再拿我怎麼樣了。只要找足證據,證明不是我捅的他,就行了。”
“這件事暫時有點棘手,他捅你的時候,警察都親眼看到了,而且目前的證據,模稜兩可的,只有很小的機率翻盤,除非段津延自己親口證明,是他把刀子交到你的手裡的。”
臨沉卻說,“你的戶籍在國外,可以把你交接到國外的警察局,交由國外的警察作為處理,不過得過幾天,等批准下來。”
“行,臨沉,我相信你。”
臨沉說,“魏叔叔聽說你出事後,他立馬趕來了,大概晚點會到。”
陳景:“他不是在h國出差,那麼遠,還過來幹什麼?也不是什麼大事。”
臨沉,“他畢竟是你的父親,怎麼可能不急。”
陳景一下沒話了。
臨沉從外邊拉住了陳景發涼的手,給他安慰,“我會陪你的,你別怕,你不回去,我也不會走的。”
陳景著急掙脫,但一對上臨沉那雙真摯的雙眼,立馬又鬆下了力氣,他沒資格這麼對臨沉,臨沉幫了自己這麼多。
陳景對臨沉滿是感激。
“謝謝。”
聽到這兩個字之後,臨沉不免眼中含了點心疼之意,他很深的哎了口氣,“說什麼謝謝呢,作為你的朋友,幫你也是應該的。”
他輕輕的笑。
不想給陳景壓力。
如果陳景想跟他做一輩子的朋友。
他也願意的。
只要能留在他的身邊陪伴著他就好了。
半小時後。
魏昌風塵僕僕的趕來了。
“小景,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