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看見了也裝作沒看見,和他的兩個弟弟上了同一輛車。
馬車開動。
表情豐富的阿圖瓦伯爵這時候笑著對路易說:“看來這位奧地利公主還挺專情的,想不到你居然能夠用一天的時間就俘獲了這個美人。”
“算是吧!”路易興致不高,因為車子狹窄,他也能夠第一次觀察起另一個弟弟普羅旺斯伯爵的表情來。
昨天的舞會普羅旺斯伯爵並沒有出現,而今天,因為路易來得倉促,所以也沒能夠好好觀察這個弟弟,現在仔細一看,卻發現這個弟弟興致低沉地望向窗外,絲毫沒有意思介入剛才由阿圖瓦伯爵開啟的話題。
也許是為了躲開阿圖瓦伯爵的話題,也許是為了再試一次和普羅旺斯伯爵的交流,於是,路易放下身段,笑著對這個弟弟說:“打起精神來,斯坦尼斯瓦夫。明天可就輪到你了。”
“是啊!是薩丁尼亞王國的瑪麗·約瑟菲娜·『露』易絲公主,聽說也是一個美人。”阿圖瓦伯爵很好地接上了路易開啟的話題,讓氣氛不至於冷場。因為普羅旺斯伯爵對路易的話根本毫無反應。
普羅旺斯伯爵終於將他那張胖嘟嘟、油膩膩的肥臉轉了過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一臉沒來由的憤怒之『色』。
路易已經習慣了,這個弟弟總是莫名的冷臉對人,而且只對他一個,似乎他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傷天害理之事一般。想來想去,也就是當初在走廊上的那一場劍鬥罷了,事實上在事後路易也已經道過謙了,只是沒想到這個從兒時引接過來的仇怨居然會如此深,到現在都沒有化解。
“她是很漂亮,但是不要高興得太早。這個宮廷中的漂亮女人有很多,但真正能夠長久保持權威的卻只有王祖母那樣的女人。很顯然,這個奧地利女人是和蓬帕杜夫人、杜巴麗夫人一樣的貨『色』。”普羅旺斯伯爵用著惡毒的語氣說著惡毒的話語,將阿圖瓦伯爵好不容易帶起來的良好氣氛一腳踢入了地獄深淵。
路易怒了。
普羅旺斯伯爵實在是太不識相了,給他一點好臉『色』居然就開起染坊來了。
表面上雖然是在針對瑪麗·安託瓦內特,可是句子中的深意卻都在針對著路易。
這是在挑戰著王儲的權威,也是在挑釁著路易的耐心。換在當年,路易早就把他丟擲馬車了。
普羅旺斯伯爵應該感謝他那已經死去的王祖母,因為是她對路易的嚴格教導令路易能夠壓制住心中的怒火。
單純的口舌之爭沒有必要以拳頭來結束,其實最好的方式就是用笑臉來對付。
路易『露』出微笑:“你說的很對,無論是當初的蓬帕杜夫人,還是現在的杜巴麗夫人,都不可能在宮中擁有太久的權勢,但是,她們誰都要好過我們的王祖母。別忘了,我們的王祖母可是連一天的權勢也沒有享受過。”
他轉守為攻,反過來挑戰弟弟的耐心。
“你在說什麼?”普羅旺斯伯爵怒目相視,雙拳緊握,若非是身旁的阿圖瓦伯爵先按住了他的手,只怕這個時候路易已經滿臉青腫了。當然,還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他被路易摔出車外。
“行了,不要再挑釁王兄了,放手吧!”阿圖瓦伯爵苦勸著普羅旺斯伯爵。他對於那位嚴肅、低調的王祖母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年紀不大的他,當年也是深受祖母壓迫的可憐孩子之一,也許就是因為那段短暫日子的痛苦記憶,才導致他現在瀟灑放『蕩』的『性』格。
“你……”普羅旺斯伯爵被弟弟阻止,最終也沒辦法鬆開了拳頭,只是嘴巴依舊不討饒:“別得意的太早!”
這根本就是挑戰的宣告詞,但路易也由他去了。反正就算他不這麼說,路易也不會對他放鬆警惕。相反,他如此沉不住氣,反而令路易知道了他有幾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