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討厭他。”
“討厭?”路易在這個詞上徘徊許久,想了想後不禁笑笑說,“只怕你討厭所有的男人吧”
“你”路易絲郡主轉過頭來,凝視著路易,整張臉都被怒氣填充,可嘴唇輕顫之間,卻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兩雙眼睛,四目相對。這種情況持續了幾秒鐘。
之後,路易絲郡主眉角微微一挑,只覺一股羞澀之意湧上心頭,不自覺地便低垂下了雙目,接著便側轉過身,不再去看攝政王的眼睛。
剛才的那一次目光交流,她從攝政王的雙目中看出了一股能夠燒盡一切卻又柔和的火焰。她那一顆在修道院中被聖經、天主教義所凝結、冰凍起來的心,在這火焰的溫烤之下,猶如冬天的冰雪遇到了春日的陽光,逐漸消融了。這使得她感受到了一種猶如靈魂被抽離身體般,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飄飄欲仙的美妙快感。
她為自己出現這樣的舒服感覺而感到羞恥,更為這難以自已的感覺感到恐懼。為此,她暗自懺悔著,並決定不再去觸碰那根可能會再次引發此事的底線——不去看攝政王路易的雙眼,甚至不去看他的人。
路易絲郡主那一抹短暫的羞澀神情,路易看在了眼裡,卻並沒有產生什麼多餘的想法。同樣的場景他見過太多了,每天他都能夠見到不同的女人對他表現出這種女兒家羞澀的姿態,對此他早就習慣了,更是明白這些女人只是一時的心動,而非是有了真愛。也因此,在“冷冰冰”的路易絲郡主突然產生了嬌羞姿態後,他只是以為這和其他女子的反應一樣,只是出於女人的矜持和一時的悸動。
“沒錯,我是討厭男人。”路易絲郡主幽幽地說道,“我討厭一切的男人,包括我的父親和哥哥。”
路易對此早有察覺,而且“厭男症”在未來也不算什麼特殊的心理疾病,他對此也沒有什麼驚訝的。
路易絲郡主自顧自繼續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這樣的。我從小就生活在修道院,從沒有離開那裡一步,直到幾個月前才離開。可是回到家後,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你是討厭,討厭到了幾乎恐懼、厭惡男人的地步,但並非是本身就害怕男人。否則你也不可能在剛才面對你哥哥以及沙特爾公爵的時候面不改色。”路易說。
“是的。”路易絲郡主點了點頭,這一點也是她最為不解的。她是因為討厭才會恐懼、厭惡,而不是單純的害怕,所以就算與男人有身體接觸,也不至於瑟瑟發抖。可是,剛才在與攝政王跳舞時,不過是手掌相碰,呼吸便急促了起來,身體也不聽話地發起了冷顫,她不甚明白,只能解釋為是上帝的懲罰。然而,在後來的“靈魂出竅”後,她對自己的解釋產生了質疑,覺得可能並不是這麼簡單。
“抱歉,我可能沒有辦法幫助你。”路易搖著頭說,“這畢竟是孔代家族和奧爾良家族的私事,這一點我無法干預。”
“我知道,因為我是女人,所以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路易絲郡主悽然一嘆,“真是羨慕瑪麗?阿德萊德郡主,至少她擺脫了原先的命運。”
路易心中不忍,想了想,安慰道:“你也不用如此悲觀,也不是沒有辦法。”
“您又不願意幫助,還能有什麼辦法。”
“即使我沒有辦法出手,你也未必真的會嫁給沙特爾公爵。”路易微笑著說,“如果你的父親真的想要透過你與奧爾良家族聯姻,恐怕你幾個月前從修道院出來時,就會立即與沙特爾公爵定下了婚約。一直到現在你們之間都沒有動靜,可見你的父親也未必明確了你的婚事。”
“我父親在想什麼,我也不太知道。可是,我知道他和奧爾良公爵早有此意,而且奧爾良公爵似乎也很滿意,相信離訂婚也不遠了。”路易絲郡主不得不悲觀,作為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