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米倫醫生愣了愣,遲疑地不敢言語。
“不行,為什麼不行?”瑪麗?安託瓦內特猜到了米倫醫生的意思,卻又陷入了另一個疑惑。
米倫醫生長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王后陛下,國王陛下體內殘留的是兩種毒素。這兩種毒素雖然互相剋制,可現在看來,仍存在於國王陛下體內的毒素應該已經抵消掉了相剋的一部分,只留下了能融合共存的那部分,可以說它們已經成為了一種新的毒素。現在,國王陛下體內的毒素對我而言是未知的,我實在不知道該從何入手,最保險也是最佳的辦法便是說明也不做。”
“怎麼會這樣?”啪的一聲,瑪麗?安託瓦內特猛地揮手拍向床頭櫃,恨恨吐著氣。
“米倫醫生,陛下什麼時候會醒來?”安娜恢復了鎮定,擦乾了眼淚,以理智的一面迴歸。
“毒性來得快,卻不強。如若我的判斷無錯,陛下最多在清晨便會醒來。當然,也有可能會在後半夜醒來。這全要看陛下的體質。”米倫醫生道。
“謝謝!”安娜一臉嚴肅,吩咐道,“這件事不準向外透露,你今夜就留在宮中。”
“是,公爵夫人。”米倫醫生點頭應允。
其後,小房間中獨留下米倫醫生,安娜拉著瑪麗?安託瓦內特下了樓。剛一下樓,安娜便神情凝重地說:“王后陛下,米倫醫生無法掌握路易的病情,我們必須提前做最壞的打算。”
“我明白。”瑪麗?安託瓦內特深為認同地點了點頭,說,“籠絡路易的舊臣,掌握軍隊,這樣便能讓安東尼順利繼位了。不過,若真的到那一步,安東尼需要一位攝政,議會會允許我來掌權嗎?”
“他們不會同意的。”安娜果斷說道,“瑪麗?德?美第奇、奧地利的安娜王后,再遠些還有瓦盧瓦王朝的凱瑟琳?德?美第奇,他們不會讓歷史重現。”
“他們無非是想要自己掌權。”瑪麗?安託瓦內特不屑地評價道。
“陛下,現在需要防止的是‘最高法院政變’重現。”安娜神情凝重地說。
最高法院政變發生在路易十四死後。當時的奧爾良公爵覬覦王位,透過收買最高法院而取消了路易十四親自認定的路易十五攝政緬因公爵的攝政之位。此事件得以令在路易十四一朝備受壓制的奧爾良家族抬頭,並因此做大,逐漸成為王室最強的敵人。
安娜到不反對瑪麗?安託瓦內特專政,瑪麗?安託瓦內特攝政算是傳統,不會影響法蘭西王位的繼承製度。但是,如若最高法院政變重演,那法蘭西的王位繼承製度就將再度受到挑戰,而如此一來便是王室受到挑戰,繼而是君王制度受到威脅,最終導致國家內亂。正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她作為讓娜?德?埃克的後代,作為路易的姐姐,絕不容許路易的偉業因內部政變消亡。
“路易不會死,但我不容許有人挑戰我。”瑪麗?安託瓦內特深吸了口氣,輕聲吩咐道,“前波蘭國王的存在是一個威脅,你替我處理了。”
“是。”安娜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今時不同往日,她在國家、路易和斯坦尼斯瓦夫之間選擇了前者。
她接著提醒道:“王后陛下,您需要盟友。路易絲郡主,瑪麗?阿德萊德夫人,她們都是你的盟友。”
“你在開什麼玩笑。”瑪麗?安託瓦內特不悅道,“孔代家族曾經企圖用路易絲替換了我,瑪麗?阿德萊德的女兒又一直不規不矩的。我怎麼能相信她們?”
“可她們是您唯一的力量。”安娜勸道,“孔代家族是議會中的一支強大力量,波旁公爵又不像孔代親王那樣好權。至於瑪麗?阿德萊德夫人,您別忘了,她的兒子已經擁有了荷蘭,而她的家族亦是法蘭西首富。她和您沒有利益衝突,而且還有您最需要的金錢。”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