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西本土的產業結構仍然是較為低端的手工業和農業,生產方式上面也是處於中世紀的水平,如果不是靠著歐洲第一的人口,根本不可能為歐洲大陸第一強國。但是,這種生產模式在一個世紀前的路易十四時代還可以適應當時的社會發展,在現在卻已經成為了制約法蘭西進一步發展的因素之一。
若是夫人口中的那座新興工業城市成功了,那麼就很有可能與我上一世祖國的那座著名的“迎著chūn風崛起的城市”一樣,在歷史上佔據一個不一般的地位。
然而,這其中也肯定會有著許多問題。
法蘭西現在許多的強勢貴族,其實就是一個擁有貴族頭銜的地主。新興產業無疑會對他們的利益造成衝擊,到時候這批貴族估計就會成為最大的阻力。
我正思考之際,蓬帕杜夫人忽然從被子中伸出另一隻手,反握主了我的雙手。
“夫人?”我正不解其意的時候,只聽她真切地說道:“這個計劃一定會有很多人反對,所以我才不得不選在鄉下的費爾奈,但是,這或許是我能夠留給你這位未來的國王陛下唯一的禮物,我希望你可以收下。”
“我?”我一怔,不知所措,驚慌說道,“不,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太沉重了。我無法接受這一份禮物。”
“不,你必須要。”她語氣堅定,“我是為了你,為你的未來。”
我感覺到她握我手的力量越來越大了。
“我對法蘭西造成了如此大的傷害。我死了也就看不見了,但是你還年輕,我必須為你做什麼。”
“我會很好的,我相信我會過得很好。”我是滴著血安慰著她。我明明知道再這樣一成不變下去一定會出事,可是不管怎麼說,我還不認為我能夠擁有這麼一座村子。事實上,我並不認為現在的我,在要人沒人、要錢沒錢的情況下,到底能夠幹什麼。
她忽然微笑起來。她詭異地微笑著,接著聽她說道:“你必須快點成長起來,這樣你就不會受到傷害了。”
她說話的神情讓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種睿智的感覺。她似乎是話裡有話。
“我已經決定好了我的遺產分配。”她鬆開了手,頭也擺正了位置,開始看向天huā板去。她就這樣平躺著說道:“我的一切都是因為國王陛下的垂青而得到,我的一生也是為了國王陛下而活。我的財產,本應該全數還給國王陛下,但是,在我生命的最後,我自sī了一次。”
她的頭又轉過來看我,但是神情卻極為嚴肅。
“你將得到費爾奈以及這座村莊周圍的一大片荒地。你還將得到我在巴黎城內的一處住宅,還有我所有的藝術藏品和現金。”
她說得很輕,但是口齒卻很清楚,不像是在開玩笑,也不像是在胡言
我得到了一大筆錢?發了一筆橫財?
我用了一分鐘中才令心情安定下來。但是,我並不為這感到高興。
夫人的話令我傷心,她似乎已經屈服於死神了。
“夫人,什麼遺產?”我淒冷地笑著說道,“你不能做這種不吉利的事。你不能放棄,你一定能夠好過來的。”
我還是不能接受夫人即將死去。我期待著奇蹟到來,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也有過心情改變病況的病例出現。這個在醫學上無法解釋的現象,是我現在唯一的希望。
她似乎根本沒有聽我說的話。
“我希望你再能夠聽我說一件事。”
她主動轉變了話題。
“請說。”
“請你原諒我!”
“當然,我已經原諒你了。”
“不,我說的不是那件事,是還有一件事。”
“什麼?”我疑huò不解了。我意識到我們說的不是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