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他就更不敢多想什麼了。他從一開始就非常清楚,有些事他能去思考,但若是碰上了有關決策之事,他不能代替國王思考。這也正是他能夠被路易信任的原因之一。
路易至今為止所做的每一項決策都是以“如何符合法蘭西利益”為出發點,而現在,他也重新回到了這一思考的原點。最終,在一片混沌中,他找到了最後的答案——坐視不管。援軍已經派出,法蘭西能做的已經全部做了,接下來若北美仍然戰敗,那麼他也沒有辦法,因為法蘭西沒有理由為北美付出所有。
這個決定十分困難,因為路易能想象到多年來整個法蘭西對不列顛所積累的仇恨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後的力量,對此,他只能提心吊膽地等待時局變化。
不過,他也不會沒有任何指標和期限,關鍵在北美人自己手中。北美是否能夠在還擁有力量反抗的情況下獨立,而獨立之後的戰事是否能夠順利。另一方面,他還要看拉法耶特的回報,如若北美人真的神勇無比,不列顛人不堪一擊,那麼他還會考慮進一步的動作。
他原本還想著在北美宣佈獨立後,就對北美秘密展開物資援助,但是,在聞知不列顛皇家海軍已經如此戒備後,他也決定日後不再動用法蘭西軍事力量進行輸送,他甚至已經決定使用第三國船隻。但在這些之前,北美人自身的努力是關鍵。
第四百六十三章謠諑蜂起
夏天,熱鬧的巴黎已經是流言滿天飛。
來自瑞典的伯爵小姐索菲?馮?菲爾遜坐著馬車正路過巴黎皇家宮殿和杜伊勒裡宮之間的黎塞留大街,她正從一位巴黎上流貴婦的沙龍出來。在巴黎的這些日子,她雖然曾出席過國王的舞會,但作為一個外來者,她現在也只能說勉強擠入了巴黎上流社交圈。若要保持地位,她還必須保證勤勞地趕赴一場有一場沙龍、舞會。不過,這些日子的奔波也讓她得到了好處,她終於從巴黎貴婦們的隻字片語中拼出了兄長被關入巴士底獄的前因後果。
一位蒙面金髮女子,和一位自稱為拉羅謝爾伯爵的人,索菲已經將仇恨的箭頭對準了他們。但在此之前,她知道必須先對付地位尊崇的王后陛下,因為一切都是因此人而起。然而,她雖然已經想好了透過國王對付王后的辦法,可是卻始終無法離國王更近。她縱使有再好的耐心,也已經開始急躁。
正在這時,她想起了剛才在沙龍中聽說的傳聞——“孔代郡主被任命為公主們的家庭教師只是為了掩蓋她成為了國王陛下情婦的事實”。沿著這一傳聞,她也想到了當日在杜伊勒裡宮的舞會中的所見所聞。回憶起來,她也確實察覺到孔代郡主可能是懷了孕,可是,她並不能確定這個孩子是否是國王的。然而,現在的她已經顧不了太多了,她決定好好利用這一次機會。
“請去圖盧茲宮”她在馬車中高聲喊道。
“是的,小姐。”車伕聞聽後立刻掉轉了馬頭,馬車隨即向圖盧茲宮的方向駛去。
圖盧茲宮現在只有朗巴爾親王夫人,瑪麗?阿德萊德和她的孩子們都去了貢比涅,而彭蒂耶夫公爵又在外地。索菲想要見的正是王后的密友朗巴爾親王夫人。
朗巴爾親王夫人是薩丁尼亞王室出身,所以在與王后交好的同時,她也和瑪麗婭?安娜關係匪淺,又因為彭蒂耶夫公爵之子朗巴爾親王遺孀的身份,她與瑪麗?阿德萊德也有著親緣關係。她雖然深居簡出,毫無緋聞,即使是社交生活也是極為有限,但是,她因為和國王的三個女人都關係匪淺的緣故,所以她的名字一直以一個著名的上流社交婦女的身份出現在社交圈中。
索菲初到巴黎之時,也曾主動探訪過圖盧茲宮,並很幸運地曾以瑞典南曼蘭公爵夫人密友的身份參加過朗巴爾親王夫人為數不多的沙龍,而就在那次沙龍上,她們兩人成為了“朋友”。然而,朗巴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