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氣勢如虹,步兵列隊中的軍樂手敲打軍鼓的姿勢,從來沒有混亂過,全是按著穩定的節奏一下一下地在敲打。至於另一面的薩丁尼亞軍,他們的軍樂手不是被從天而至的榴彈炮炸死、炸傷,便是恐懼地雙手顫抖,根本是沒有戰鬥的意志了。
現在自第一聲槍聲響起落下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恰在此時,克勒曼准將的騎兵旅也已經準備就緒。
騎兵集結於狹窄的小道中,兩騎為一排,長列排到了山嶺之後亦沒有斷絕。
“兄弟們,建立功勳的時候到了,全部隨我衝鋒”克勒曼准將舉著馬刀高吼一聲,隨即當先便拍馬衝了出去,在他的身後,無數的騎兵動了起來。
騎兵旅所在之處,其實是一個下坡,很快的,他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戰場的東南面。
克勒曼准將一馬當先,至於之前擋在他們面前的樹枝、樹葉等路障,皆被他們一掃俄而飛。
“法軍,是法軍”
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最先聽到左邊步兵列隊中的一位中尉喊了起來,待他循聲望去後,不禁目瞪口呆。
“這裡怎麼會有法軍?”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十分驚訝。他幾次從尼斯往尚貝里,都是從平坦的大道走,從不知道這高山深谷之間居然還有一條小路。
路易會知道這條小路也是偶然。
這條小路被廢棄不用已經快七八十年了,告訴路易這條路的,是一位姓馬塞納的猶太老人。這個馬塞納家族,一直定居於尼斯城中,幾代都是經商的,有過輝煌也有過敗落。在薩丁尼亞的不公平法律下,馬塞納家族因為猶太人的身份,而在近幾十年中瀕臨破產。
老馬塞納現年已經超過八十了,在大道沒有開通以前,他就經常走這條山路來經商。事實上,路易並沒有見過老馬塞納,因為當路易得知有這麼一個猶太老人之時,這個猶太人已經去世,他只是託人送了一份尼斯至尚貝里的地圖給路易。
作為獻圖的獎勵,路易送給了馬塞納家族三千里弗爾,以顯示他那份《宗教寬容令》的嚴肅性。
這件事令路易在尼斯得到了另一個好處。作為尼斯城中曾經輝煌過的猶太家族,他們在尼斯的猶太人世界中也還有些影響力。因此,事情過後沒有幾個小時,尼斯的所有猶太人和猶太家族,都確定了法蘭西的路易?奧古斯特是一個不會***猶太人的基督徒。
“是騎兵,怎麼可能這麼多?”奧爾良公爵亦是驚詫起來,突然,他雙眼一眯,喊道,“那是近衛騎兵的軍服和軍旗,是路易?奧古斯特計程車兵”
“路易?奧古斯特?”維托里奧?阿梅迪奧厲聲怒道,“他是誰無所謂,但他是從哪裡過來的?是飛過來嗎?”
對於國王的質問,左右的參謀、將領無一人可以回答,這反而更加重了維托里奧?阿梅迪奧的慌亂心。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必擔心,因為他身邊的近衛步兵正排列成方陣。步兵方陣正好是騎兵的剋星,遠則射擊,緊則用刺刀挑刺。自刺刀發明以來,以騎兵向有所準備的步兵線列發動衝擊而能夠取勝的戰例,幾乎沒有。
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畢竟不是軍人,也從來沒有經過軍事訓練和參加過戰爭,現在一下子成為規模上萬的步兵的指揮官,又與同等規模的敵人交戰,實在是太過勉強了。
在經驗和應變能力都不足的情況下,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的第一個反應是率領身後的親衛逃走。可是,就當他欲下令撤退之時,只見法軍的騎兵並沒有朝他的所在從來,而是往他前方有百米以上距離的炮兵陣地衝去。
“糟糕,他們要攻擊我炮兵”維托里奧?阿梅迪奧三世很快反應過來,當即上前幾步,伸手指向前方,慌慌張張地命令,“上去,衝鋒,幹掉他們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