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儲妃侍女準備的房間中。
“殿下,我只是行政官員,無權進行裁定,這是法官的工作和職責。”諾埃伯爵微笑著說。
他很懂得自保之術,也明白麵前的這位攝政王的喜好。這位年輕的攝政王最忌諱的不是手下人太聰明,而是手下人野心太大。
在他的面前,有一個最好的例子,那就是卡洛?波拿巴。這個科西嘉人剛出現的時候,他實際上十分恐懼,因為他從這個科西嘉人的表現中感受到了自己。他們實在是太像了,若非因為那一層心結,他恐怕都會和卡洛?波拿巴產生惺惺相惜的感情。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他得到了攝政王的信任,回到了法蘭西,而卡洛?波拿巴卻只能夠以自己的能力搭上奧爾良公爵的船。
諾埃伯爵是清楚自己和卡洛?波拿巴受到不同待遇的原因的,因為他了解卡洛?波拿巴。他們兩人實在是太像了,都很有才,也都很有野心。但是,他從小就是法蘭西的國民,天生就對法蘭西王室有一種敬畏之心存在,因此野心再大,也不會去矚目王族手中的權勢。然而,卡洛?波拿巴卻完全不同,他能夠感覺到,這個科西嘉人的野心是個無底洞,表面上也許對上位者畢恭畢敬,但只需要一點機會,就可能取而代之,便如同當初這個人科西嘉人出賣保利神父投靠法蘭西,以保護自身貴族地位那樣。
所以,當聽到攝政王提出的這一項原應該有他本人思考的問題時,諾埃伯爵謹慎地又將問題又推回到了攝政王身上。
路易自然是明白這隻老狐狸的心中所想,他們打交道這麼久,他的心思藏了些什麼,路易就算最初不明白,現在也多少是知道了,因此,明知道諾埃伯爵在耍花樣,路易也沒有多加追究。
“那些人雖然是暴*者,可是畢竟還是貴族,而且叛亂的是他們的父兄,未必是他們本人,況且留在那兒的多數是老人、孩子、婦女,相信這些人也不會參與到叛亂中吧”路易猜測性地說,“不過,畢竟當事人都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夠說清楚他們是否和叛亂有關,所以也不可能定他們無罪。我看不如這樣吧,那些老人、孩子、婦女就都流放到殖民地去吧也算是給他們的寬恕。”
諾埃伯爵眉頭一皺,頓時警覺起來。老人、孩子、婦女,雖然這是逮捕的人犯中的主體,可並非全部,人犯中還是有些成年男子的。熟知攝政王想法的他,霎那間明白了殿下的意思,那些人犯只能饒恕的就只有這些老人、孩子、婦女,至於成年男子,自然是必須消失於這個世界上。
“殿下,您真是仁慈無比,居然給予了這些大逆不道之人以赦免。”諾埃伯爵讚譽了一番後,問道,“殿下,您是打算將他們流放到哪兒呢?”
雖然在七年戰爭後,法蘭西失去了北美、印度等地的大片殖民地,海外只留下了幾座貿易港和小島,可畢竟還是存在著殖民地。流放殖民地這一判罰,也是司法中給予除死刑外最重的一條,可就算是這最重的一種刑罰,也按照流放地域的不同而有所區分。
最仁慈的流放地自然是先前為西班牙殖民地,而今為法蘭西在加勒比地區最大殖民地以及殖民中心的法屬聖多明各(海地),其次則為加勒比海東面的交通要道風向群島和背風群島,而最殘忍,等同死刑一般的流放地,則是東非海上的模里西斯、塞席爾等小島。
“塞席爾吧或者模里西斯。那邊總督每年都抱怨當地土著人太多,本國人又太少。印度洋畢竟不是美洲,也不是加勒比海,不可能有人願意去那兒。”
此話不出諾埃伯爵所料,在他眼中,這位攝政王也不是什麼仁慈之人,相反,若是要狠起來,比誰都不會留情面。
“殿下,我想他們一定會感謝您的仁慈。”諾埃伯爵說。
“不需要他們感謝,要感謝的話就去感謝上帝吧”
路易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