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收十兩吧。”
“十兩?!”
驚呼聲震上房頂瓦片,感覺在看不見的地方,都被震出了灰。
這不用猜都能看出來,她覺得貴了。
“先生,別怪我多嘴幾句,福生是在你私塾出事兒的,是你沒顧忌到福生的身子,理應由你來給銀子救——”
“阿奶!”
向福生臉色紅潤,那不是氣色好,而是羞恥升起的面色。
他眼底微慍看了一眼李氏,後轉變笑臉向賀歲安作輯,“先生莫怪,阿奶對學生過分緊張,十兩銀子一定會給的。”
被呵斥了的李氏滿臉不悅,但此時向老四也在瞪她,她只能閉嘴不再說話。
賀歲安依舊一臉柔和,不見分毫怒色,“嗯,可要現下歸家?”
“勞煩先生準備馬車……”
眼看著賀歲安即將走出房門,向福生咬牙喊停,“先生!學生昏迷時,手上可有東西……”
“沒有,”賀歲安回神看他,“當時你趴在石桌前,什麼都拿著,可是丟了什麼東西?”
向福生臉色一僵,梗著脖子搖頭,“額、許是學生想岔了……勞煩先生……”
“嗯,歸家好生休養後再回私塾也可。”
“是……”
待兩人出了房門,立刻忙抓著向福生的手追問,“福生丟了東西?可是很值錢的東西?若是丟了一定要找回來啊!”
向福生生硬將手抽出,“是我想岔了,阿奶別瞎說。”
見她還想追問,向福生挪動屁股起身,餘氏和向大強立馬過去扶著,“哎喲,扶著扶著,你這會兒身子弱,回去一定要好好補補才是!”
“那可不!看這臉色白的,明日阿孃殺雞煲湯給你補補。”
兩夫妻扶著向福生出了房門,李氏跟在後頭小聲唸叨著什麼,向老四聽得煩躁,低吼一聲,“別吵了!那可是福生的先生,你想他往後不得先生重視?!”
“我哪是這個意思!但明明就是在私塾出的事兒……”
“行了!臉都讓你丟盡了!”
“你!”
向老四腳底生風往大門外走去,李氏臉色猶如吃了癩蛤蟆一樣難看,但自己的乖孫兒都發話了,她還能跑去鬧先生去?
只能自認倒黴硬掏銀子。
心底暗罵一片,憋著一口氣上了馬車,剛坐下就聽到向老四在找向禾,那氣焰頓時升了不少。
“管她呢!野丫頭都不知道跑去哪裡了,這馬車也坐不下她!”她立馬拍幾下馬車板,“趕緊走!”
車伕扯動韁繩,大馬漸漸跑了起來。
向福生本來半躺著的身子猛地坐起,“禾丫頭也來了?!”
“來了,也不知那先生找她幹嘛!”
聞言,向福生的臉色在漆黑的車廂內愕然沉凝,“是……先生尋她來的?”
餘氏輕拍他的肩膀,“是先生尋來的,別管了,你快閉眼歇息會兒,這回去的路還老長呢。”
“嗯……”
向福生僵著的上半身慢慢躺下,複雜的情緒在閉眼時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