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基礎的張孝恆學來當然很快。
到了下午四點以後,張孝恆鑽進了演武場,一遍一遍地苦練龍形拳,某種東西正在孕育的感覺更為明顯,但不知為何,總感覺差了點什麼,遲遲不能畢其全功。
下午六點以後,張孝恆正要回宿舍完成最後的晚課和萬拳練習時,終於有學子趕回營地了。
只見兩個孩子二馬當先,你追我趕,但他們每一步都像灌鉛了一樣,緩慢而執著,兩人氣喘如牛,步履艱難如驢,像是兩個老頭子在玩慢走,但是看得出來,這兩個孩子是真的盡力了,只是跑到現在,他們已經到極限了。
這兩個孩子,一個頂著一個青黑色的爆炸頭,濃眉大眼,倔強執著;另一個則頂著一頭白,一般清秀,帥氣冷酷,咦?這貨不是第七天白嗎?
兩個跑得跟驢一樣的孩子終於“衝”進了營地,同時癱軟在眉黃腳下,只顧呼呼喘氣,好半天,爆炸頭才艱難地說:“我贏了,是我贏了!我是第一!”
“胡說!我才是第一!”第七天白絲毫不讓。
原來,這二位都是第一天就趕到第三標記點的石山過夜的,這個爆炸頭大早一起來,就說出豪言壯語,說要必奪第一名!
本來說說就算了,結果這二貨還高聲加了一句:“我要證明,沒人比我強,你們都是渣渣!”原本的豪言壯語,瞬間變成了大放厥詞。
這一下就犯了眾怒了,一時間,在場十多個人全都努力奮勇,搶奪石山標記第一人的殊榮,然而這個石山標記豈是那麼容易的?一切就如怒綠所說,要透過這個又滑風又大的山石陣,沒個一天半天還真是不行。
到了下午時分,大概三四點的時候,爆炸頭和第七天白才成功登頂,幾乎同時留下標記。
當時,衛明財幾人就鼓勵第七天白:“白天,你先走,讓這個渣渣知道,他自己才是渣渣!”
再之後,爆炸頭和第七天白,兩個好勝的少年就開始了你追我趕,兩人全奔跑,到了後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意氣之爭,成了一次捍衛名譽的戰鬥,一次維護尊嚴的比賽。
這兩人,一跑就是三個時……
好吧,實際上,由於兩人沒考慮過合理分配體力,一直全奔跑,所以,不到一個時,兩人的體力就開始斷崖式下滑,越跑越慢,越慢越要全力跑。
兩個時之後,兩個人已經累成狗,看他們跑的樣子,與其說是體力的競爭,不如說是意志力的競爭,兩人喘個不停,腳步也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三個時的時候,營地終於近在咫尺,兩人完全是憋著最後一口氣,拼了老命在支撐,體力?完全不存在了,完全就是憑著一股意志在堅持,說實話,要不是已經看到營地了,恐怕兩人都要倒斃在半路。
有趣的是,到了最後關頭,腳都抬不動了,兩人還在口爭不斷:“放……放棄吧你!你根本跑不動了!”
“放屁!你……你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你快坐下來休息吧。”
“呸!傻子才聽你的,你這個渣渣,我不會輸給你的,我一定要證明,我是這一屆最強學子!”
“哈!有我在,輪不到你了。”
“什麼?就憑你?長得跟老頭一樣的白頭怪。”
“閉嘴!不許罵我白頭怪,你這個長著青苔頭的大笨蛋。”
“我才不是笨蛋……”
……
所以說,一向冷靜深沉的白頭酷男,第七天白也被逼得話癆了起來,熟悉爆炸頭的人就知道,他就是個話癆,不但自己話癆,還能將別人逼成話癆。
如今,兩人幾乎不分先後趕到營地,癱在眉黃腳下,又開始就誰先誰後的問題爭起來了。
“我們找導師!”爆炸頭高喊:“導師!我們誰贏了?誰才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