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一番,早守候著的大夫便進去診治,又是熬藥又是包紮傷口,只可惜這大夫能力有限,看得見得傷能治,可是那碎掉的琵琶骨就沒有辦法了。
龍澈倒也不為難他,這是能力問題,而且好歹他開了藥方能暫時穩住葉落體內的傷勢惡化,已經算不錯了,於是出手便是白花花的賞銀出去,是答謝,當然也是封口。
等闌珊他們死趕活趕到達這小鎮的時候,前面馬車的痕跡早被風雪掩埋,小鎮一片漆黑,砸開一些藥鋪客棧都找不到人,也無人說有這麼一輛馬車從這裡經過或者落腳,闌珊不知道龍澈其實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守護著葉落,為她的傷勢擔心,聽到他們鬧出來的動靜卻默不作聲,於是再次與龍澈失之交臂。
龍澈並沒有在這裡停留,要想葉落的手不被廢掉,就必須得趕快找到良醫,那個薛神醫從前是皇宮裡的御醫,後來因為醫術高明,就被龍家請到逍遙島上,專為那裡的人看病,對於跌打損傷,傷筋動骨很有一套。
只是,逍遙島離這裡路途遙遠,最快只怕也得數月才能到,那時候只怕什麼都晚了。
但是,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得盡全力,最好能在附近遇見什麼高明的大夫,就算他不休息,日夜兼程,可是葉落的身體受得了這樣的顛簸嗎?
龍澈一邊帶著葉落往前走,一邊要老金他們沿途打聽哪個接骨大夫最有名,三天找了不下十七八個,每次都在自己身上先試過,感覺行的才讓去醫治葉落,可是每一個一看葉落都搖頭,這都碎成什麼樣了,哪能接得好?
“青蓮怎麼樣了?糖糖呢?”葉落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問的這個,聽到青蓮死了,糖糖失散,她閉上眼,黑色的睫毛急劇的閃動,隱隱有亮色,卻終究沒有再落淚。
自那以後,葉落清醒的時候很安靜,只是常常看著某處發呆,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來,龍澈找了個小姑娘照顧她,喂她吃喝的時候卻還是親自動手,她開始不吃不喝,龍澈急得嘴上起了一串一串的燎泡,最後一次,看著水從葉落的唇邊淌下,她睜著空洞的眼眨也不眨,終於狠狠地將手中的碗一把丟出馬車外。
“落落,我告訴你,你這條命是我救的,現在就不是你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的東西我的人不準別人來損壞,你要是再不吃,我就,我就……”龍澈想了半天,卻想不出什麼可以威脅葉落的東西,對於一個想尋死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是令她害怕,讓她戀戀不捨的?
龍澈眼前一黑,撲地一口腥甜的東西就噴了出去,人便無力的倒落在葉落身邊,嚇得那服侍葉落的小姑娘哭叫起來,一個活死人一樣天天戴著面具的女人,再加上現在這個噴了自己一身血的男人,實在太可怕了,不會他們兩個都要死在自己旁邊吧?
於是小姑娘銀子也不敢要了,哆嗦著拿了自己的行李包裹跳下車就逃,比有鬼在後面輦跑得還快。
這是一片荒涼的草原,被白雪覆蓋,蒼涼的天空下只有這一輛孤獨的馬車,小姑娘跌跌撞撞沒有跑出好遠,只見遠方天地交接處出現了兩匹駿馬,於是便揮舞手臂奔了過去,要是她找不到人帶出去,龍澈這為了求醫抄的近道,說不定幾天都不會有人經過,老金他們沒有命令也不會輕易來見龍澈。
那兩匹馬本來不是往這邊來,但是發現了這邊的人影后,就調轉了馬頭跑了過來。
跑近了,小姑娘才看見這兩人都是一身毛皮輕裘,很是華貴,不是尋常平民。
前面的公子一身雪白的貂裘,風帽下的面目俊秀挺拔,溫醇親和,未開口,先淡淡一笑:“姑娘,是在叫我們嗎?”
小姑娘見是兩個男子,荒郊野地的,不免又有些害怕,不禁往後退去,不敢多言。
這公子身後年齡略長的隨從看見小姑娘身上的血跡,雖然閃過疑惑的眼神,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