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鎮定，有我在，沒事的，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回到安全區裡了嗎？”周遠心裡突地咯噔一下，一邊儘量安撫住若雪不安略顯失控的情緒，一邊小心試探循循善誘道：“它們，它們都對你說了什麼？”
“離開……快離開……這裡危險……我不該出現在這裡……或者我不該這麼早醒來……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對我說這些……”周遠這不試探還好，一試探反倒使若雪本已漸漸平復下去的情緒再度暴走，雙手抱頭，十指用力，指節微微泛白，似乎要把腦袋生生掰開，聲音被壓得極低，斷斷續續傳來：“我不知道他們使用的是什麼語言，但我就是可以聽懂他們表述的意思……是的，我沒有聽錯……他們說，我曾經是他們的王。”
“所以你們曾經認識，因此它們不會對你發動攻擊……因為我和你在一起，它們怕攻擊我誤傷了你，所以它們剛才選擇了放過我，所以這件事上我還得謝謝你。”周遠何等智慧，一點就通舉一反三的本事不是誰都學得會的，幾番因為所以把若雪的情況說得八九不離十，末了還是自我檢討了一下：“對不起，我不該有那麼多問題，打聽你的秘密。”
“沒關係，這不算什麼秘密。”似乎是被周遠這無比誠懇主動“認錯”的態度打動了，或者是被周遠隨口說出的話語提醒到了，他們曾經認識……若雪混亂的大腦恢復了些許清醒：“我失態了……你不必向我道歉。”
然後，她似乎瞬間理清了思緒，很是認真地想了會，嘗試組織語言，將她方才聽到的一切向周遠一字不漏地表述出來：“他們說，他們不會攻擊我，因為這是它們與生俱來的原則，但它們會攻擊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消滅你，因為是你把我帶出了封印之地……原定的軌跡已被打破，而要讓一切的發展回到它們原本該在的軌跡之上的方法，唯有犧牲你，我才能在最適合我出現的時候出現……他們說，他們已經受到了異神力量的汙染，唯有在最終降臨之日到來之時，他們才能徹底洗去汙染，擺脫靈魂枷鎖，重獲新生……而現在，唯有藉助你的力量消滅他們或者一直躲在安全區裡不出去，才能保證……保證我的安全……”
周遠始終一言不發地聽若雪把話說完，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雖然那些石頭怪物還有後來出現的原始機械巨人口口生生聲聲稱若雪是它們的王（曾經是它們的王），但現在的若雪顯然沒法對它們下達任何指令。估計非要等到那什麼降臨之日到來後，它們才有可能名正言順地成為可供若雪驅使的近衛隊。
除此之外，雪表述的那些怪物的說辭前後無不充斥著矛盾——它們一會說自己出於原則無法攻擊若雪，但後面又說若雪若要安全，要麼再也不出安全區，要麼就是徹底消滅它們；它們一會說它們是為了修正原本因為周遠介入而偏離原定計劃的所謂軌跡，而不惜一切消滅周遠，但後面又要周遠為保若雪安全，必須消滅它們。
這搗鼓來搗鼓去，核心問題最終還是停留在了打與不打的選擇上。
值得慶幸的是，這件事上週遠佔有先天主動。
他千辛萬苦來這多米內斯莊園密境副本幹嘛的？
答案還用問？不用想了，不論那些石頭怪物對若雪都說了什麼，他這該打的還得繼續打下去。不過有見於那些石頭怪物以及背後從地下冒出的原始機械巨人的兇悍程度，後續的戰鬥該怎麼打還是個技術活，起碼他再不會如第一次出植物林時那般大手大腳，弄出太大動靜，繼而很沒面子地被一群怪物打了伏擊。
有些虧吃過一次就好，再吃那就是傻不拉幾了。
而若雪，在向周遠複述完那段來自一眾石頭怪物的前後矛盾的說辭之後，撥出口氣如釋重負，頭一歪，倒在周遠肩膀上，很是乾淨利落地昏了過去。
這樣真的好嗎？
周遠有些手忙腳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