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他已經看到了自己。
眼睛還是那麼黑白分明,可是有著23歲男孩不該有的沉鬱。手中的東西沒有再掉到地上,握在他的手裡,他看著自己。
江屹擺出一個微笑。上次怎麼沒來?對我送的禮物不感興趣?
又有剎那的迷惑。齊皓說,有點事,耽擱了。
可是李文標?聽說,你在那個晚上協助警察逮捕了李文標。你終於得償所願了!
有很多東西想要問他,可是,有個聲音一直在他靈魂深處說,不要問!不要問!
是。他發出了一個字音。
高興嗎?
還好。
那我,是不是不用等一年了?
你在等嗎?
當然。
等我嗎?
當然。
等我什麼呢?
等你回到我身邊啊。
你是愛我嗎?
別問這麼肉麻的問題。愛呀愛的。
肉麻嗎。齊皓笑。這不是最實際的問題麼?如果原佑問你這個問題,你不會這麼回答吧?
別提他好麼?提他你心裡舒服?
不提,就不存在了?齊皓指了指江屹的胸口。他已經紮根在這裡了,不是嗎?江屹,我可以被人騙,以任何原因被人騙。我知道我傻。傻子就該被騙。不過,你也不要試著拿白痴的感情開玩笑。無論誰的感情,即使是白痴的,也是最真的。真的東西被騙了,多殘酷?!所以,我不給!我有的是,我就是不給!
齊皓轉身回到店裡,那裡有個顧客看了他們半晌。她看到江屹陰鬱的臉,匆匆交了錢,跑了。齊皓追了出去,她忘了拿找的錢。
回到車裡,江屹已經弄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他幹嗎又去找他?一切不都圓滿結束了?這個齊皓像陀螺一樣被他扭著轉,該到那個方向就是那個方向。有何不妥?又去找他說出那一番話幹嗎?他不給。不給?
莫非,他真的已經給了李文標?
混蛋!
剛扭動鑰匙,發動了車。突然一個硬硬的東西抵在他的太陽穴上。
如果不想腦袋開花,照我說的方向,開車!
後面傳來一個聲音,原來,後座有人。
看了一眼反光鏡,那個人的臉映在上面。面色如炭,眼紅如血。他的名字,他記得,叫何豹!
在開出的一剎那,他看了一眼那個超市。那個熟悉的影子,並未進入他的眼簾。
當車子開進山裡的時候,江屹曾試圖反抗,但是,何豹顯然無愧於他曾經的特種兵身份。他迅速地控制了車子,並將江屹打暈了。
江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雙手被反綁,躺在土地上。泥土的潮氣和周圍的草叢讓他突然聞到死亡的氣息。你想怎麼樣?他問著在一旁擦槍的何豹。
啊,醒了?醒了就開工吧。
開什麼……工?歪頭向旁邊,江屹的血液開始往上湧。旁邊一米處有一個大坑,坑裡面,是一具棺材。
像你這樣的人,本來不該有人送終的。何豹說。不過,我這個人大度。而且,我心軟。我不忍心你就這樣一下子卡查了。所以呢,棺材上有個洞,我會插個管子給你。在這荒山野嶺,你可以自由地呼吸。何豹露出笑容。但轉瞬即逝!我會讓你嚐嚐比坐牢更難受的滋味!!說罷,他抬起腳,一下把江屹踹了下去。
江屹的身體不偏不倚地滾到了棺材裡,伴著疼痛和恐懼!
何豹!要殺就給個乾淨!
何豹陰笑著。猛然蓋上了棺材的蓋子。
黑暗在剎那間來臨。江屹用腳踢著,踹著。換來的是沙子落在木質東西上的聲音。果然,不久有個管子插了進來。江屹瞪著一雙眼睛。他想叫,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