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可他也委屈,畢竟自己也疼了許多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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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過後,李朔月每日都能上炕歇息,屋子裡暖烘烘的,他睡得很安穩。
堂屋裡燒了火盆,陳展閒來無事,準備上山捉幾隻兔子。這兩日雪下得大,去往縣城的牛車少,他想吃兩口葷腥都不成。
追雲趴在火盆一側,懶洋洋地,偶爾甩兩下尾巴。
李朔月風寒尚未好全,仍舊坐在炕上,給自己縫製小衣小褲。
冬日能做的事不多,馮冬青在家裡憋得慌,便打算與陳展一道上山,逮不著兔子他便砍柴,總歸不會空手來。
一道來的還有葉水兒和木哥兒。
木哥兒腦門上帶了個雪白的臥兔,襯得他愈發圓潤可愛,朝氣十足。葉水兒則穿著厚厚的冬衣,腦袋用布巾包裹著,李朔月一時間沒認出來。
“小嬤,青阿叔說你病了,現在好些了沒?”木哥兒一見著李朔月,稚嫩的臉蛋便浮現出擔憂的神色,小嬤身體不好,總是生病,這可怎麼辦?
說著他還用小手探李朔月的額頭,李朔月配合地低下頭,安慰道:“已經好了。”
一路過來吹了冷風,小哥兒的手凍得紅彤彤的,李朔月急忙捉住木哥兒的手:“手這樣涼,快塞進來暖暖。”
“水哥兒你也快來,瞧瞧你們倆,臉都凍紅了。”
葉水兒摘下裹頭的布巾,朝李朔月比劃:外面冷得很,你病還沒好,儘量要少出去呢。
“我曉得了,多謝你們來看我。”
李朔月笑著將木哥兒抱上床,脫掉外衣鞋襪,將小哥兒塞進熱乎乎的被窩裡。木哥兒渾身都熱了起來,高興地在炕上打滾。
“水哥兒也快上來,屋子裡冷著呢。”
“就是就是,水小嬤快上來,熱騰騰的,可暖和了。”
兩個漢子在門外說話,臨行前囑咐了幾聲,陳展將火盆移到屋內,硬是將不想動彈的追雲一道拉出去兜風了。
李朔月摘下木哥兒腦門上的臥兔,看了兩眼:“這臥兔縫得真好,皮子也處理得好,摸起來軟和得很呢。”
談起臥兔,木哥兒臉色便垮下來,委委屈屈開口:“我養的兔子死了,我阿嬤叫人剝了皮,才做了這隻臥兔。”
“怎麼死了?”
“凍死的,就是前些天下雪凍死的。”木哥兒癟癟嘴,神情傷心,“我醒來的時候,小白已經凍成了冰坨子,硬邦邦的,比石頭還硬。”
照這樣說,這才過去了三四天,怎麼就能做出一頂臥兔來?
感受到李朔月的疑惑,葉水兒搖搖頭,笑著解釋:這是孫阿嬤買來的臥兔,逗逗木哥兒,誰知道他還真信了。
弄清緣由,李朔月也笑了。
兩個人大人突然笑作一團,木哥兒摸不著頭腦,此刻小羊羔掀開門進了屋,朝眾人“咩咩”叫。
“小羊,小羊快過來,叫我摸摸。”
一見著小黑,木哥兒注意力便轉移走了,他興沖沖地朝羊羔招手,小黑親人,立馬蹭過去,木哥兒摸到小羊羔軟乎乎的毛,笑容愈發燦爛。
“小嬤,小羊羔毛毛好軟。”
小黑眨巴眨巴大眼睛,親暱地舔木哥兒的手指。
一大一小挨在一塊玩,開心得很。
到底是小孩子,情緒總是變得很快。
葉水兒幫著李朔月給小衣繡花,他們都是哥兒,也不怕什麼。炕暖烘烘的,一點都不凍手,繡起花來快得很。
晌午過後沒多久,兩個漢子便神采奕奕地回來,陳展手裡提了兩隻野兔,馮冬青手裡拎著了一隻胖乎乎的獾子。
他手舞足蹈道:“這獾子斤兩重,回頭熬些獾子油出來用。”
今